這般對自己無理,可畢竟是自己的長孫,也不捨得懲處。
但,哪能任憑子嬰這般囂張?
嬴政的雙手,直接伸向了子嬰的咯吱窩,逗得子嬰哈哈大笑。
爺孫倆在這書房內,玩的不亦樂乎,連門外的侍衛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
“大王,多久沒這麼開懷大笑了?”其中一位侍衛低聲道。
“多久?”那名侍衛思索著,作為大王的親衛,跟隨在身邊也有不少年月,良久後回道:“我跟隨大王五年,第一次見大王這般爽朗的笑著。”
這句話倒是不假,平日裡,王宮內誰敢和嬴政這般嬉鬧?
雖說子嗣眾多,可也沒一個敢如子嬰這般,和自己打鬧。
而子嬰這幾日的表現,嬴政非常意外,看的自然是更歡喜了。
“大王……大王!!”忽地一聲叫聲,打斷了享受天倫之樂的嬴政。
嬴政頗為不滿,望向門口,只見李斯拿著竹簡,臉色焦急。
立刻恢復了往日嚴肅的面孔,嬴政直接站了起來,子嬰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言語。
李斯本不想打擾爺孫倆,可前線戰報緊急,他不得已必須得上報:“大王,函谷關來信,關外斥候已經查明,項燕四十萬大軍,正奔赴函谷關而來!”
“果然!這項燕,還是太貪了,莫不是想要一舉殲滅我大秦?”嬴政一聲冷笑,轉而問道:“大梁城如何?”
“據信中所說,大梁城並未攻破,可他們不知怎地知曉城內守軍不多,才有備無患,前來攻伐函谷關!”
李信蒙恬回咸陽時,就已經帶來戰報,項燕的大軍,正在攻伐大梁城。
這樣算起來,王賁竟然抵擋了半月有餘,五萬兵力面對四十萬大軍,大秦銳士全然不虛。
當然,這也依仗大梁城的堅固,項燕短期內拿不下大梁城。
可最讓人詫異的,還是項燕四十萬大軍冒進前往函谷關。
“想必項燕也是明白,此刻,乃是我大秦最虛弱的時候,攻打函谷關,才是他們楚國唯一的機會。”
李斯附和道:“楚國打不起消耗戰,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嬴政點點頭,轉頭望向了一旁牆上的輿圖。
這時候子嬰才發現,書房的一面牆是整個六國的大致地形圖。
而在咸陽外的函谷關,插上了不少的自制小旗子,大大小小的城池以及兵力分佈,竟然這般詳細。
此刻,嬴政正把標寫“楚”字的旗子,挪向了函谷關。
而李斯繼續道:“大王,項燕想是不怕大梁城的王賁偷襲,所以才賭上這一遭,可這樣一來,糧草運不到大梁城,王賁……堅持不了多久。”
嬴政負手而立,望著輿圖靜靜地思索。
子嬰這時候,已經把前線的戰事地形,大致看了個清楚。
他忽地指著輿圖上,問:“那個地方,不是有糧草嗎?為什麼不去那拿?”
李斯聞言,望向輿圖,原來小公子子嬰說的,竟是昌平君反叛之地,陳郢!
確實,此刻輿圖上,標註著陳郢有十萬石糧草,守軍數量不詳。
正是因為這十萬石糧草,未送達城父前線,間接導致了城父的潰敗。
陳郢是當初楚國的都城,城高牆厚不亞於大梁城,讓王賁去陳郢打糧草?都不知道有多少守軍,這怎麼可能打的下來?
李斯正想給子嬰解釋,一旁的嬴政卻是開口:
“子嬰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