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雨季的結束,孔雀國迎來了旱季。
說是旱季,整個孔雀國境內,除了北部和塞琉古國接壤的部分外,並不乾旱。
準確來說,孔雀國迎來了涼季。
在水網密佈的恆河平原上,未經瘟疫和戰火洗禮的賤民和首陀羅們,正捲起褲腿在田野間,種植著小麥。
從十月開始,一直到來年的三月,是孔雀國氣候最為適宜的時候。
早晚微涼,白天晴朗,沒有雨季那煩人的雨水襲擾,是種植小麥最佳的季節。
薩達瓦哈拉部族統治恆河平原,已經數百年,就如拘浪拿的部族統治了南部大片的沃土一樣。
東部的大部分割槽域,都在薩達瓦哈拉部族的手上。
作為最早和賤民通婚的部族,薩達瓦哈拉部族實力雖然強大,可在孔雀國內,卻是沒什麼地位。
阿育王在位時,經常對薩達瓦哈拉部族進行打壓,每年徵收的賦稅,都讓薩達瓦哈拉部族喘不過氣來。
可面對如日中天的阿育王,他們敢怒不敢言。
早在百餘年前,他們就已經斷絕和賤民的通婚,自己的血脈,早就純正。
換一個角度來看,在這片大地上生存的雅利安人中,也就他們更符合這片土地。
否則,薩達瓦哈拉部族也不會這般強大,就連年輕的阿育王,也僅僅以招安為主。
一切的轉折點,要始於阿育王魂斷西域。
他的兒子拘浪拿,親自跑到薩達瓦哈拉部族來,求著哈瑞德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哈瑞德威頗為大方,直接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拘浪拿。
並出人出錢,助力拘浪拿駐守翡翠城。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總是變得如此之快,拘浪拿敗退翡翠城後,引發了孔雀國大範圍的瘟疫。
在哈瑞德威看來,這就是做盡壞事之後的天譴,老天都在懲罰他,為什麼還要遵從拘浪拿為王?
哈瑞德威果斷直接自立為王,守著孔雀國東部大片的沃土,自稱‘恆河王’。
將自己部族的都城,改名‘王舍城’。
可以說,整個孔雀國境內,目前實力最強的,便是哈瑞德威的薩達瓦哈拉部族。
只是瘟疫肆虐,哈瑞德威還沒有功夫,去征服其餘的部族,只能守住自己的恆河平原,安穩發展。
王舍城。
幽暗的監牢內,腐爛的氣息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桑賈伊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作為一名資深的鍊金術士,他對於異味的免疫向來很強。
只是這一年多的逃亡生涯,讓其對自己的老本行,生疏了許多。
眼下,再次成為別人的丞相,桑賈伊這才找回自己的老手藝。
跨過幾個甬道之後,桑賈伊出現在一座偌大的監牢門外。
兩邊的守衛見到來人,立刻打起了精神,叫了聲:“丞相大人。”
桑賈伊點點頭,對這樣的稱呼很是受用。
這兩年多的時間,自己到處逃竄,最終才來到這王舍城躲了起來。
沒想到,沒過多久的他,就被人檢舉,讓哈瑞德威派人抓了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的生命要走到盡頭,可桑賈伊沒想到,哈瑞德威竟然對自己說:“我這恆河王,正好還差一個丞相,便讓你來當吧。”
桑賈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天降的橫財正中自己的腦門。
而眼下,他要見一個老朋友。
招了招手,桑賈伊開口道:“開啟吧。”
兩人立刻開啟門鎖,推開了大門。
昏暗的囚室內,幾束泛黃的火光搖曳著。
明明連個窗子都沒有,可這火苗卻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