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當如何?
王翦不是趙高,不太深知這刑罰,可若要真追究起來,定然會罰他一罰。
可自己裝病回雍城,滿朝上下,誰人不知?
連大王自己都知曉,今日卻是被子嬰點破,讓王翦一番尷尬。
見爺孫兩人又開懷大笑,蒙毅這才放下心來。
這小公子,讓自己記錄這些,好似是告狀,自己可不敢呈上去啊。
你倆還是爺孫,這壞人都讓我來當了。
這件事過了後,整個宴會繼續進行。
自從封了爵位後,子嬰就不再喝奶,和奶孃服侍慣了,一直在身旁跟著。
直吃到日頭降下,子嬰跟著自己孃親回了裡屋睡覺。
三歲的孩子,自然要早睡,這一晚,連扶蘇都被趕了出去。
望著尷尬的父親,子嬰內心打定主意,以後自己長大,堅決不娶武將的女兒,過於霸道。
……
次日一早,洗漱完畢後,子嬰便興沖沖地去找王翦。
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想著法讓自己這個外大父回咸陽。
昨日,不過是試探而已,子嬰知道,想要說服王翦,自己還得出一番力氣。
好在,在自己後院,王燕也沒管子嬰,讓他自己尋去,只是讓奶孃隨著。
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王翦,打聽了一番才得知,王翦將軍,昨夜一直在書房未出來。
“總是這樣,老將軍吶,睡在書房習慣了。”其中的一位僕人,忍不住吐槽。
子嬰點點頭,帶著奶孃,便又朝著書房趕來。
一旁的守衛,看到是子嬰,也都沒人攔著,很順利地便到了書房前。
房門虛掩著,子嬰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這書房可不是自己能進去的,奶孃只得在外面候著。
子嬰小心推門而入,進去一看,這滿屋的書簡竟然比嬴政的書房還多。
牆上一幅碩大的六國輿圖掛著,雖說地形沒有細細描繪,可也有了大致的輪廓。
子嬰記得,大父的書房也有一版,可比外大父這個要詳細的多。
作為秦國的大將,王翦自然有資格獲取到這樣的輿圖。
此時的王翦,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細微的鼾聲傳來。
子嬰沒有叫醒王翦,則是小心翼翼打量起了書房的擺設,除了堆積如山的書簡外,王翦趴著的桌子上彷彿有什麼東西。
子嬰長得矮,只得找了一個凳子,趴了上去,這才看清。
只見幾個簡易的旗幟模型,放在了王翦的桌子上,看了半晌子嬰才看清,原來王翦的桌子上也是一張輿圖。
那簡易的旗幟上,寫的是“楚”和“秦”字。
“好傢伙,原來外大父晚上是在演練沙盤呢。”想到這裡,子嬰心中大定。
看來王翦對於這六十萬大軍統領之位,是十分渴望,不然,這大半夜的,為何還在這演練沙盤?
聽侍衛們說,老將軍可是經常如此。
一想到這裡,子嬰內心震動,看來想要百戰百勝,不但要靠天賦,還得靠勤勞。
饒是如王翦這般經驗豐富的猛將,對於攻伐楚國,也沒有絕對的信心。
可王翦的內心,還是站在大秦這邊,想到這裡,子嬰覺得,自己這一次的任務,大機率可以順利完成。
見王翦酣睡正香,子嬰也不好打擾,對著屋子內的竹簡感了興趣。
下了椅子,走近書架,抽了一摞出來,開啟細看,這才發現,這些大多都是行軍的經驗。
三言兩語,說的都是帶兵打仗的事。
可竹簡翻到頭,一共也沒多少個字。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