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趕忙過來直接跪倒在地。
還未行禮,王翦呵斥道:“跪什麼跪?快去救人。”
那人沒有答話,只是望著子嬰,開口道:“見過小公子,小人名叫安,妻子是小公子的奶孃。”
子嬰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熟人,伸手扶了起來,看著滿營帳的傷員忍不住嘆氣,“你們就是這般救治傷員的?”
安擦了擦汗,“是啊,外傷難治,靠的本就是自身,我等只能幫助止血,活不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話不假,這個時代,若是中了外傷,活下來的機率只有三成。
營帳內的哀嚎聲太大,子嬰拉著安出了營帳,囑咐道:“你們這般救治,不過是浪費氣力,我這有一套救治規則,你們照章辦事。”
說完,子嬰便把一些基礎的醫療知識吩咐了下去,紗布不能混用,水也得燒開,要保證內部環境乾燥等等。
末尾,他補充道:“有酒水嗎?用酒水來消毒後,再進行包紮。”
安聽的一愣愣的,第一次知道酒水還能消毒,可小公子吩咐的話,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記了下來,趕忙去執行了。
王翦和眾人也是驚訝地望著子嬰,三歲小兒口中說出這等博學知識,實在駭然。
見幾人的模樣,子嬰咳嗽了兩聲道:“那日聽得大父說過此事,便尋了城內的醫師,研製了一套方法。”
眾人這才恍然,可小公子這般為了大秦勤學的精神,還是感染到了眾人。
蒙武行了一禮,“老夫縱橫沙場多年,卻未考慮過下屬安危,在下慚愧。”
王翦大手一揮,招來了將士,把子嬰剛才所言方法,皆是安排了下去。
這戰鬥剛過,正是搶救的最佳時期,若是能有所成效,也是大功一件。
……
三個時辰後。
天色漸黑,楚軍陣營這邊,見秦軍真的不追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跑了。
只留下了韓奎和數百之眾,他們有的下定了決心,要完成項燕留下的任務,拼死抵抗秦軍。
有的卻是不相信秦軍,害怕自己一轉身大軍就殺將過來。
可越往下拖,他們心中就越是驚駭,秦軍真的信守承諾,等待了三個時辰。
等到子嬰再度出現時,韓奎神色複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抵抗。
幾百人的隊伍對上幾十萬人,開什麼玩笑?
可自己硬是沒走,秦軍會放過自己?
就在這想著時刻,秦軍那邊,子嬰再度現身,火把的光亮照的子嬰身影模糊,可依稀能看到這幼小的身影。
韓奎站起身,對身後的弟兄道:“起來了……該是上路的時刻,莫要讓人看個笑話。”
楚軍隊伍稀稀拉拉地站起,可手中的武器緊握,眼神剛毅。
已經沒了退路,自然要拼死一搏,哪怕他們知道,這毫無意義。
可對面的子嬰,此時卻是開口,“時辰已到,爾等還不願降?”
“風!”
“風!”
“風!”
幾十萬大軍齊吼著,連這黑夜都彷彿驅散了。
楚軍全都愣住了,本想壯烈赴死,可秦軍竟然又給了機會。
韓奎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身後的楚軍見狀,“嘩啦”一下全跪了下來。
“我等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