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已然年邁,失去了年輕時的雄心壯志,眼下,只知道龜縮保命,這等行為,如何能讓其餘部族服眾?
而冒頓得了阿魯的族眾,實力大增,就算頭曼不想讓冒頓接班也不行了。
冒頓母系部族,再加上阿魯的部族,實力上已經蓋過了頭曼,乃至自己。
是草原上,當之無愧的第一部族。
自己佈局多年,沒想到最後,反倒是賠了一個女兒。
空歡喜一場。
正皺眉想著,忽地副將快步走來,急切道:“首領昨夜追逐我軍一夜的秦軍,已是在十里外休整!”
“我當秦人真是鐵打的,我們也抓緊時間,繼續朝西走,正好甩開距離。”
廓爾一喜,便立刻想要繼續逃遁。
副將連忙補充道:“天亮了才看得清了,那領頭之人身穿一件白色披風。”
白色披風?
廓爾心中巨震,轉而狂喜,這可是秦王長孫啊,沒想到竟然追著自己來了。
當初在戰場上,他可是瞧得真切,身穿白色披風之人唯有秦王長孫。
若是能把秦王長孫擒住,找大秦換回河套地區,亦或是拿上郡和雁北郡來換,想必秦王都願意。
他可是聽說,這子嬰乃是秦王的心頭肉,百般疼愛,卻又屢立奇功,為大秦打下了偌大的疆土。
這樣的孫子,縱使金山銀山,那秦王也願意拿來換。
可轉念一想,廓爾卻又心頭一緊,這秦王長孫號稱未嘗一敗,烽火嶺更是斬殺匈奴兩萬餘人。
昨夜又奇襲匈奴大營,手段陰狠果決,怎會只有五千人馬便追逐自己?
“你可看準了?真是那子嬰?”
“這……”副將哪裡見過子嬰長什麼樣,可那披風卻是認得,“身披白色披風,面龐稚嫩,想必就是那子嬰沒有錯。”
這等功勞,誰不想要?
這副將也深知這點道理,就算不是子嬰,五千人馬,直接斬殺了便是,已經逃出了幾百裡地。
還能有大秦的追兵不成?
聽到是子嬰,廓爾安耐住激動的心情,說道:“即刻啟程,但,要保持速度,要給那子嬰一點錯覺,只要加快速度便可追上,適當時候,可以放點餌料。”
餌料,自然指的就是匈奴的騎兵。
可副將頗為不解,問道:“為何不直接派兵砍殺了?”
“砍殺?這可是秦王長孫,留著值大錢,只能抓活的!”廓爾瞪了他一眼,“子嬰名揚天下,卻不知為何要追我,若是後面有伏兵,我等就跑不了了。”
副將聞言,略微點頭,可轉而又疑惑道:“那為何還要勾引他呢?”
廓爾卻是一笑,指著西方說道:“只要再追一日,便可抵達隱狼谷,到時候,縱使秦人的騎兵全上,也必然逃不過這絕地!”
副將細想一下,這才釋然,立馬下去傳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