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秦軍竟是在對岸紮營,讓本就心驚膽戰的孔雀國士兵,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連大營都紮下了,想必攻城的日子快要來臨。
他們不少人已是心生懼意,想著這等送命的活,為什麼不讓那些個首陀羅來做?
亦或是那些個賤民呢?
可孔雀國的種姓制度便是如此。
唯有剎帝利的後代,才有當兵的權利,可以說當兵是榮耀,是富貴的路徑。
而眼下當兵,便要面對生死。
只是,今日死的不是他們,是阿育王,是那個讓孔雀國平安幾十年的存在。
阿育王死了!
這一晴天霹靂的訊息,瞬間便傳遍了整個翡翠城,雖說尉犁已破,早就聽聞阿育王死去的訊息。
可也有不少人,心中存在了些許的希望。
而今日,阿育王的屍首便放在岸邊,已是沒了迴旋的餘地。
悲痛,哀嚎的哭聲響徹整個印度河,連對岸吃著火鍋的子嬰都不禁感慨:“這阿育王治理國家有一套啊……”
直到日暮西下,對岸的哭聲,這才漸漸停歇。
……
入了總督府內,已是身心俱疲的拘浪拿冷聲問道:“那些個士兵如何處置了?”
問的,自然是知曉阿育王活著回來的那些。
迪帕克低聲回道:“陛下,已是按照謀逆罪,悄然處決了!”
兩千多人的部隊,便這樣無聲地消失了。
拘浪拿聞言,這才緩緩鬆了口氣:“辦得好!眼下,得注意下國內那幾個部族,不知道父王死亡的訊息,能不能讓他們長點記性!需要的糧食和軍餉,要繼續催,秦人已經到了城下了!”
“末將明白。”
拘浪拿又望向一旁的桑賈伊:“丞相大人,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桑賈伊嘴角抽搐,趕忙回道:“陛下放心,已是安排人去辦了。”
聽到這話,拘浪拿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
昏暗的地窖之內,卻是能聽到“窸窸窣窣”以及“吱吱”地叫聲。
十幾口窖池的老鼠,已是餓壞了。
好在,今日便能吃個大餐。
兩個個黑影,推著小車,慢悠悠地走在廊道之上。
走在前頭之人,咳嗽兩聲笑道:“叫叫叫!就知道叫,餓也叫,吃飽了也叫!這一次,讓你們吃個夠!”
身後那推車之人,略帶驚異道:“我說兄弟,這樣的粗活,一晚上能幹完嗎?我尋思著怎麼也得三日。”
“一晚上?”前頭之人搖頭笑道:“上頭不願意讓人知道,就咱們兩個,這可是幾千具屍體,且得幹個三五日呢!”
那幾千個孔雀國士兵的屍首,已是運到了這旁邊的小城之內,桑賈伊便安排手下,將其餵食給老鼠。
只是,這等大事,不便讓更多的人知曉,只能安排兩個人來做。
地窖之外的房屋內,此刻已是堆滿了被卸甲的屍體。
聞聽要幹五天,那推車之人忍不住道:“五天?這天馬上就要入夏了,這屍首豈不是臭了,老鼠能吃?”
“嘿嘿,這就是你不懂了。”前頭那人笑道:“老鼠是雜食動物,連自己人都吃,何況別的?也別嫌臭,聽見沒?都餓成這樣,再臭也會吃!”
推車之人頓時一哆嗦,光聽這聲音便已是頭皮發麻。
他不解道:“這老鼠可是好東西,丞相養了這般多,為什麼不給咱們吃啊?”
“咱們吃?你是剎帝利嗎?咱倆是首陀羅!”前頭之人冷聲笑道:“換句話說,若是沒了這差事,咱倆一輩子的命便在田地裡。丞相給了咱們這般生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