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賈伊雖然沒說誰感染瘟疫,可拘浪拿心中已是選定了賤民。
這些個生來贖罪之人,這便是他們的歸宿。
可即便這樣,若是要鋪滿五千裡的距離,實在是太過誇張。
這得多少人?
起碼需要趕著近十萬人去染上瘟疫吧?
想到這些,拘浪拿不禁搖頭失笑,他緩步回到高臺的椅子上,坐下後,仍舊掩面笑著。
臺下的桑賈伊和迪帕克見狀,卻是心中越來越害怕。
果然,拘浪拿扭過頭來,望著桑賈伊反問道:“丞相大人,你覺得,這五千裡的地界,到底要分多少人上去合適?”
桑賈伊一滯,剛才他也是急中生智,讓他來算多少人,他如何算得清。
可若是答不上來,他今日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思慮片刻,趕緊回道:“陛下,我孔雀國疆域雖廣,可並不需要處處考慮,只要讓秦人知曉,前方有瘟疫便可。”
“具體如何做,你且說來聽聽。”
“陛下,只怪臣有眼無珠,用了庸才,導致這鼠患四起,想必南方村落已是有人染上,不過,那些就是賤民,倒也無妨。”
深吸一口氣,桑賈伊繼續說道:“只要派人把這些個瘟疫源頭,蔓延開來,虛虛實實,只要有瘟疫而死的人,秦人便不敢冒險,不會繼續南下。”
五千裡的領土布滿賤民,難度著實太大,可只要讓秦人知曉,整個孔雀國北部,到處都有因瘟疫感染而死的屍首,便足矣。
孔雀國越往南越是溼熱,反倒是北方氣候舒適,想要尋個幾萬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拘浪拿靠在椅子上,細細想著桑賈伊的計劃,剛才他就準備撤出翡翠城,這城內有了瘟疫,自然不能多待。
可如何阻撓秦軍南下,他卻是沒有辦法。
一聽桑賈伊這般說,心中倒是有了思路,略一思量這法子還真能行得通。
深深地望了一眼桑賈伊,拘浪拿忍不住開口:“桑賈伊,這可是大罪孽啊……”
見陛下這番神情,桑賈伊終於鬆了口氣,坦言道:“陛下,這些個賤民本就是來贖罪的,能送他們提前解脫,這是功德啊。”
拘浪拿倒是覺得這樣說沒什麼問題,一旁的迪帕克卻是問道:“陛下,若是這樣做,我孔雀國豈不是斷絕了活路?以後外面的信徒如何來朝聖?”
每年都有不少信徒到孔雀國來朝聖的,這也是孔雀國收入的一部分,可若是阻斷了聯絡,秦軍無法南下,那信徒自然也無法南下。
歷經阿育王十幾年的打磨,現在整個孔雀國對於宗教的重視已是到了頂點,不然婆羅門的地位也不會那般高。
可國家都要亡了,還談什麼信仰?
拘浪拿當即擺手道:“迪帕克,你有法子解決大秦嗎?”
迪帕克一愣,當即回道:“陛下,若是城內沒有瘟疫,末將必然擊退秦軍!”
自從砍了阿育王之後,但凡拘浪拿問到有沒有信心擊退秦軍,迪帕克都是拍著胸脯說有信心。
眼下,陛下這般問,迪帕克依舊這樣回答,只是加了一條,如果沒有瘟疫的話。
一旁的桑賈伊聞言,心中忍不住暗罵,這迪帕克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幫自己,到了現在還一直在拆臺。
聽到迪帕克的回答,拘浪拿卻是不信,就算沒有瘟疫,拘浪拿也不認為自己這三十萬大軍能守住翡翠城。
前線傳來訊息,秦軍帶了大批的攻城器械,其中一個高聳的戰車,竟然和自己的城牆差不多高。
只要秦軍把戰車靠入牆邊,那這高聳的城牆便成了擺設,拘浪拿雖然未打過仗,可這一點的判斷還是有的。
眼下,桑賈伊說的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