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這邊每日都是軍陣列隊,畢竟每日叫罵,怕的就是秦軍這一手突然襲擊。
沒想到,這一次真的來了。
可絞殺了十幾名楚軍後,秦軍卻未進攻,反倒是在土城前,擺好了架勢。
城牆上的項燕數了下,人數並不多,約莫就一萬人。
陳地和土城相距五百丈遠,這般的距離可不夠騎兵衝殺,但,軍陣廝殺的距離夠了。
見秦軍出來,昌平君心中一喜,暗道:“這嬴政果然沒什麼耐心,我楚國的機會來了!”
可看到秦軍列陣,並未攻擊,心中疑惑,望向一旁的項燕,卻見武安君正盯著對面的土城。
只見,土城城牆上,王翦不知何時正站在上面,而他的脖子上,正架著一個三歲小娃,項燕疑惑不解。
問,“昌平君,那王翦脖子上的孩子是誰?”
這會的昌平君也已看清,卻是嘆口氣道:“那人是嬴政的孫子,子嬰。”
“子嬰?”項燕默默地念了下這個名字,總感覺有點熟悉,片刻後卻是驚叫道:“子嬰?那個破了我運糧隊的子嬰?”
昌平君點點頭,“不錯,可武安君莫慌,三歲小孩能有什麼計謀?這不過是嬴政搞的障眼法而已,王世子弟卻要封爵真是笑話。”
可看到子嬰健健康康的,昌平君的內心還是一陣溫暖,當初他叛了秦國,就是篤定咸陽羋家不會受牽連。
大王,可不捨得斬殺自己的子嗣。
雖說最後連著扶蘇也流放了,可一切都在昌平君的計算內。
唯一讓他意外的,就是子嬰,這本是個讓羋家煩惱的小孩,原本以為痴傻蠢笨,三歲了也口不能言。
可沒成想,這孩子倒是惹得嬴政的歡喜,莫須有給了他個軍功,封了個爵位。
再到後面,把個能工巧匠的馬具,也硬生生地套給了子嬰。
這讓昌平君對嬴政的評價又低了一檔,為君者過於注重親情,那就走不遠。
不想自己,成大事,直接捨棄了家庭。
聽了昌平君的話,項燕的內心稍安了下,可當初聽到子嬰名號時,還是讓他吃驚不少。
“這子嬰看來是受了嬴政的溺寵,瞧這秦軍統帥,竟然肩扛著,成何體統。”項燕也給予了評價。
聯想到自己的孫子項羽,項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假以時日,項羽一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統帥。
反觀這嬴政孫子,竟然這般嬌養,坐在了統帥的頭上,堂堂六十萬大軍統帥,竟然這般兒戲。
這樣的人,長大了能有什麼出息?
城下兩軍對壘,各自擺開陣勢,可若沒有擂鼓為號,軍隊是不會行動的。
項燕盯著對面土城,期待著嬴政的出現。
現在,秦軍大營的軍旗都換成了玄色“贏”字旗,嬴政必然在城內。
可看了半晌,也沒見嬴政現身,只見秦軍將領還是簇擁著王翦,項燕眉頭輕皺,眼中狐疑之色更重。
“這嬴政,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昌平君喃喃自語,等了半晌也不見人。
可下一刻,王翦的舉動,讓兩人吃了大驚。
只見對面把戰鼓推了出來,王翦卻是夾著子嬰走了過去。
擂鼓,則代表戰事開啟,而楚軍城下的將軍看到王翦的動作,也是高呼一聲:
“全軍戒備!”
子嬰坐在王翦的脖子上,顯得有些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將士廝殺。
“外大父,那戰鼓就讓我來敲吧。”
“咳咳……”王翦驚地咳嗽了兩聲,可一想到大王的命令,便道:“行,來人,給小公子找兩根小一點的鼓槌。”
這些個副將下屬,也都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