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是雨過天晴,一眼望去,天空湛藍如洗,澄透澄透的。

而這時她也發現,謝秋雨又不見了,昨日兩人談了很久,最後都乏了,便睡在了一起。

她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從床上起來,剛走到門口就有人敲門,原來是客棧的夥計,小夥計遞上一封信,說是方才跟她同屋的姑娘臨走前找他要紙筆來寫的,讓他轉交給她。

阮妗華一見這熟悉的字型,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是沒事的。

她端詳著這封信上潦草的字跡,不由地想到了夜裡謝秋雨同她說的那些事,昨日倒還好,有秋雨在一旁咋咋呼呼,一副小事一樁大不了的樣子,她倒還沒覺得什麼,只是感慨秋雨這一路的經歷真是驚險而又精彩。可是如今她一個人定定地回想,竟是越想越後怕,生生地出了一身的虛汗。

她強自鎮定,拆開了這封信,了了幾句,不過是說她要繼續找人,不能留在這裡,希望她一路順利。

阮妗華不知道作何感想,看秋雨的樣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大魏所發生的事,不知道她喜歡過的那個人是大魏的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差點做了皇后,可是既然如此,她到底是為什麼會來到宜城,又是為什麼會找到自己?而今,她捲入這些奇詭的事情中,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阮妗華身上的虛汗越發越多,開始頭暈不支,渾身也無力起來,她知道藥效發作了,她扶著桌子,強撐著身體讓它不至於就此跌倒在地,還好這時門外有人影經過,她狠狠一拽桌布,整個人就朝地上栽去,桌上的茶壺茶杯和她一同摔在地上。

門被一把推開,剛才經過的人影正是葉君垣,他一見阮妗華癱倒在地,頓時大驚失色,幾乎是衝過來將她扶起,只見她用力地扯著衣襟,臉色慘白如紙,額頭的虛汗更是多如雨出,呼吸也急促得很,渾身冰涼,顫抖著,看起來跟單宇的症狀一模一樣,偏偏似乎要痛苦得多,瞳孔都開始渙散,意識似乎也不清了。

葉君垣大聲道:“妗華!妗華你醒醒!別睡過去……千萬別睡過去!夥計,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無怪他如此緊張,一來阮妗華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心驚,二來他的第一念頭就是阮妗華和單宇肯定是沾染了什麼瘧疾,這種病可大可小,他不敢冒險。

他架起阮妗華的胳膊,攬住腰就將她橫抱起來放到床上,她面色已經變得潮紅,一摸額頭,果然滾燙,可是她的手又是涼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捂得嚴嚴實實。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大夫已經到了。

葉君垣一看就有些奇怪,這大夫不是昨日那位白鬚老人,反而是位年輕的青年,頭戴書生帽,一身布衣,身上累贅地帶了好幾個大袋子,揹著藥匣子卻跟揹著書箱似的,他一進來,半句話都沒說,藥匣子往桌子上一放,直直地就朝著床上的阮妗華而去。

探額、摸頸、把脈,眼睛時刻盯著她的面色,神情逐漸變得凝重,最後,一嘆氣,把她的手放回床上。

葉君垣此刻顧不上問他是誰,只見他這番神色動作,有些不安,急急問道:“大夫,如何?”

那年輕大夫掀起眼簾,懶洋洋看他一眼,問道:“你且告訴我,你是她什麼人?”

葉君垣張嘴想說是夫妻,可是轉念一想,哪有夫妻二人分房而住的道理,故而答道:“朋友。”

“何種朋友?”

“遠勝至交好友。”

年輕大夫一頷首:“那我懂了。”再看他,又問:“我再問你,你們是做什麼的?身家幾許?”

他這樣刨根問底實在奇怪,葉君垣自知他與阮妗華身份特殊,必須小心應對,自然不能回答實話:“行商而已,身家一般,尚能餬口。”

大夫一聽,竟是轉身拎起藥匣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