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就來到了半個系統時後。
在約定好了今天下午在丹鼎司見面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流螢在聽到了景元將軍所說的那個:“回去準備準備吧,我們下午見。”之後就主動牽起了伊灸的手,在一同與這位神策將軍告別後離開了神策府。
“伊灸。”
才剛走出這處洞天,察覺到自己身旁之人已經站定的伊灸就忍不住在心中嘆了一聲。
他就知道自家的這位女皇陛下會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找上門。
如果伊灸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景元會把這些‘沒必要的事情’拿出來說道說道的話,他還不如在先前的時候就和流螢坦白。
總而言之,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怎麼了?”
可即便如此,該回的話也終究是要回的。
不過在這一瞬間,察覺到自己手掌上那攥緊的溫熱的伊灸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像她這麼溫柔的人,應該不會來套什麼疾風驟雨組合拳吧’
他是這樣想的。
但流螢就不一樣了。
“之前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和我說這些?”
察覺到數位雲騎軍視線的她如此說著,在攥緊了伊灸的手之後就領著他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如果不是景元這頓‘多舌’,流螢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早在前往羅浮,執行這個‘潛伏任務’的同時就已經做好了擁抱死亡的準備。
她還以為事情真就像伊灸曾說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呢
果然,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只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沒有必要。”
伊灸不喜歡和其他人賣慘,尤其是自家這位看起來就知道有些天然呆的女皇。
“沒有必要?”
聽聞此話的流螢對著他眨了眨眼,在重複完這四個字之後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不該屬於這位螢火蟲女孩的表情。
“伊灸。”
直到一個深呼吸過後
“這是第幾次了?”
「女皇的怒火」雖遲但到。
“什麼?”
伊灸真的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說,你,已經救了我幾次了?”
現在他知道了。
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他也成了啞巴。
“在我的頭髮還很短,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那一串冰冷的代號的時候。”
與平日裡那軟糯可愛,一看就很好欺負的螢火蟲女孩不同。
“那時候就已經是親衛隊的你從天而降,站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擋下了那些說不定會送我到另一個世界的攻擊。”
今天的她目光灼灼,在強硬的同時也保留了些許曾經的柔軟。
“這是第一次。”
但也只是些許。
在經歷了景元的‘多嘴’,離開了那位神策將軍所在的洞天之後,她就一反常態,變的十分強勢。
這讓伊灸稍稍有些害怕。
是的,沒錯,就是害怕。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星神擋路都敢上去硬肘的男人只因為自家女皇的動怒,心中就已經產生了一絲無法言喻的畏懼。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被雌性螢火蟲散發的光芒拐到了角落的雄性螢火蟲一般,只能等待著那份屬於自己的審判落下。
是被吃掉?還是被‘吃掉’?
都有可能。
“多年之後,卡芙卡帶我找上了你,找上了那個即便選擇對我隱瞞身份,也會幫我延緩失熵症,讓我可以不借助薩姆生存,可以用自己的雙腳去丈量每一片土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