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伊灸與流螢就在短暫的幕間後再一次看到了那挺拔的蒼松。
與之前的模樣不同。
這一次,在蒼松之下匆匆走過的白髮男人手中再也沒了醫書。
他拿起了自己父母留下的劍,重返學宮,立誓要在學成之後走上自己父母的老路,成為一名衛蔽仙舟的雲騎。
身為看客的兩人親眼看到了他那站在蒼松下揮劍的奮進,看到了他那揮汗如雨的疲憊,看到了他那遠要勝過他人的刻苦。
他所經歷的那些,只需要讓人看上一眼,就能明白究竟有多麼枯燥的日常就這樣用碎片的方式一一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條路很苦,也很難走。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用了一百年有餘的時光完成了相關方面的進修,並讓伊灸和流螢二人在這場幻劇中看到了他站在臺下,拔劍宣誓的模樣。
‘吾等雲騎,如雲翳障空,衛蔽仙舟!’
與這百年有餘的冷漠不同。
在這個男人高聲喊出這句話的一瞬,一直都在注視著其表情的伊灸也是在這位‘萬先生’的眼中看到了些許不一樣的東西。
這種情感
名為仇恨。
是那即將席捲世間的熊熊烈火。
隨後,在經歷了短暫而又漫長的半個系統時後。
幾乎可以說是見證了他的半生的男女的面前就再度一黑,出現了一列無聲的旁白。
「少年六十歲再入學宮,一百七十歲學成,成為雲騎將士。」
「之後,便是那說不上漫長,同樣也算不上短暫的軍旅。」
幕間過後,畫面再度亮起。
這一次,伊灸和流螢兩人卻發現,大概是房間內左上角的位置卻是出現了一行加黑加粗的字型。
很明顯,這是幻劇‘外掛的旁白’。
「182歲,服役十年之後,這位雲騎將士終於得到了上面的同意,初次前往邊疆,踏上戰場。」
隨著字幕一個接一個的跳出,兩人眼前的大場景也是在不停的變換著。
「不過三年的南征北戰,死在他手中的步離造翼就已經來到了大幾千,遠遠超過了那些與其同期加入雲騎的將士。」
「每一次戰爭的開始,這個終於不再冷漠的男人都會握緊自己手中的青鋒,身先士卒。」
金人、鬥艦,還有工造司研發出來的各種武器。
不知從何時開始就變得一言不發的兩人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視著這些產自仙舟聯盟的兵器
還有那個總是衝在它們之前,只比天空中的鬥艦要慢上些許的男人。
‘竟敢犯我邊疆,燒殺擄掠’
‘此役,吾等寧可戰死!亦不會後退半步!’
他怒吼著,用隨手撕下的碎布擦去了自己臉上那不知是何人留下的鮮血。
‘為了仙舟聯盟!’
在這瞬間,已經察覺到身邊之人的視線的伊灸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恍惚。
也許在他看來,這個就連身上護具都已經破破爛爛的男人就像是一位騎士,一位高喊著‘為了格拉默!為了女皇陛下!’的鐵騎。
可他是幸運的。
因為他沒有生活在一片由謊言編織的夢中。
但是在這同時,他也是不幸的。
因為他曾擁有鐵騎們未曾擁有過的一切。
“我很羨慕他。”
短暫的沉默過後,在幻劇又一次進入不過數秒的幕間時,伊灸這才開口。
“為什麼?”
與那多少已經猜到了結局的伊灸不同。
流螢的心中似乎依舊存留著那份對於美好結局的期待。
“因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