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剛進親衛隊時的你也像現在這樣。”
“那時候的你口口聲聲的對我說著什麼:‘如果格拉默的榮耀需要鐵騎去扞衛的話,總會有比我這位親衛隊的新人更適合的存在。’”
“你說你只在乎你自己。”
“可是後來呢?”
“你說你甚至找不到除自己之外,還擁有著兩位數甚至三位數編號的鐵騎。”
“是啊,他們死了,死在了與蟲群的戰爭中。”
“於是,那個說著‘我只在乎我自己。’‘那種事總會有更適合的人去做’的你,最終還是扛起了那身為先行者的責任。”
“你看。”
“其實你早就已經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位‘必至的先行者’。”
“關於這點,在你向親衛隊的那些人提出了‘我想留在戰場’的這一條件時,我就已經明白了。”
“只是那時候的你不明白。”
“就像現在這樣,就像你剛剛問出的那個問題。”
先生,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被稱作為愛呢?
“從你說出的曾經、那些故事、那些你們共同的經歷上不難看出。”
“你為她做了很多,很多很多”
“在我看來,這種奉獻並不屬於那種名為‘女皇與騎士’的付出。”
“也許對你而言,我說的這些話有些難以理解。”
“這樣吧,我的孩子。”
“不要思考,不要猶豫。”
“直接用你的下意識來回答我的問題,如何?”
男人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了。
“那麼第一個問題。”
“如果是最初遇見她,遇見了自己的這位同胞的你,還會為了她的延續去選擇與那位絕滅大君拼命嗎?”
老人的話音剛落,那盤腿坐在他面前閉目沉思的男人就給出了屬於自己的回答。
‘不會。’
是的,他不會。
這是在老人意料之中的回答,卻又在男人的意料之外。
“你看,我的孩子。”
看著那在說出了這個答案之後,明顯是被自己的回答給弄的呆住了一下的男人,老人欣慰的笑了。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個名為‘活下去’的思想鋼印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威力。”
他如此說著,伸手拍了拍自己孩子的肩。
“可你戰勝了它,以自我的意志戰勝了名為‘格拉默’的枷鎖。
還有那個你所說過的,同樣名為‘活下去’的言靈。
如果只是尋常的騎士,就算是為了女皇,他也不會因此產生打破‘枷鎖’的能力,與意志。”
老人頓了頓,在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之後才繼續開口:
“你說你在哪個奇怪的地方走了好久好久。
可能是幾十年,也許幾百年,上千年。
可是伊灸。
你有想過嗎?
自你誕生至今,自你擁有自我意識開始。
你才度過了多少時光?你才經歷了多少歲月?
可結果呢?
你用自我的意志扛住了那成百上千年的孤寂。
你沒有忘記她的名字,沒有在那場名為‘終末’的旅途中忘記自己前行的意義,沒有
遁入虛無。
最後
你回來了。”
說到這時,老人的眼中也是寫滿了複雜的情感。
就像他先前說的。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留下的那枚‘鋼印’有多麼的‘恐怖’。
可即便如此,這個最能讓他感到驕傲的孩子還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戰勝了‘格拉默的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