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到現在一定很累吧?”
不知何時,‘少年’不再哭泣。
望著那髮鬚皆白,眼中盡是慈愛的老人。
這個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尋死的男人也是挺直了自己的脊樑,一如曾經的模樣。
“學生不累,先生。”
那時的他雖然疲憊,可那卻是源自於內心的痛苦而產生的‘勞累’。
“學生只是”
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訴說這份感情的伊灸張了張嘴,待到靜思片刻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只是覺得對不起那些同胞。”
說罷,眼中有著一絲落寞一閃而過的他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老者沒有說話,依舊靜靜的望著他。
以他對自己這位孩子的瞭解,他很清楚伊灸並沒有把話說完。
此時此刻的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並非‘詢問’。
於是,他選擇了‘等待’。
直到這位即便是現在也會讓他感到驕傲的孩子再度昂首輕言:
“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年的我沒有舉起屠刀,沒有強行加入到那場滅國之戰的話,如今的格拉默是不是”
沒等這位似乎是還在為過去哀悼的男人把話說完,這位就像是不在乎自己的祖國一般,即便此時此刻也依舊嘴角帶笑的老人就已經走上前去,用自己的雙手將他的右手握在了掌中。
“你覺得自己如果這樣做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會多出一個名為格拉默的國家?”
輕輕點頭的伊灸的確是這樣想的。
“可是孩子,你還記得嗎?”
但老者卻不這麼想。
“我曾對你說過:‘格拉默的內戰並非一日之寒,而是日積月累,’這句話。”
與當年的那個垂垂老矣的模樣不同。
雖然他依舊是男人記憶中的那個模樣,可他如今的話語中卻是少了那份遺憾,在精神抖擻到不似老人的同時,聲音中也多出了一抹欣慰。
“也許現在的你已經掌握了就連我都不敢去想的力量沒錯。”
望著這個依舊像是曾經那般低頭,展露出一副學生模樣的男人,老者在停頓了片刻之後這才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
“但是,我的孩子。”
“戰爭無法被人類阻止,至少不會被我、被曾經的那個你阻止。”
其實這一點不僅只有伊灸他試過了。
這位當時已經走到了暮年的帝國之父也試過了。
只可惜,他沒能做到。
就像自己的‘後繼者’一樣。
在議會有一席之地,但也只有‘一席之地’的他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一點,我們經歷過,所以才會像現在這般心知肚明。”
“可是先生”
沒等想要反駁恩師的學生把話說完,這位從始至終都在為其提供‘養分’的老者就已經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後。
“先和我去個地方吧?”
伊灸會拒絕嗎?
“好。”
他當然不會。
雖然現在的伊灸已經不會單膝跪在老者的面前。
但前者卻依舊對後者抱有十足的敬意。
隨著老者的指引,伊灸越過了那張古樸、一看就知道已經用了很多年的簡約木桌,跟著自己的恩師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看。”
在面對伊灸這位最能讓他感到驕傲的孩子時,嘴角上總是會帶有一絲笑意的老者如此說著,伸手指向了遠方。
“即便此時此刻,格拉默也仍存於世。”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伊灸瞬間就愣住了。
“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