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轉身去幫他拿毛巾及換穿的衣服,背後那雙繼續閃著異樣光芒的眼睛,緊隨她的倩影移動。
洗過澡、吃完飯後,她將碗筷收拾乾淨,在家事方面,她向來是一絲不苟,平日再忙再累,也一定要把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才肯休息,此刻,她正蹲在浴室裡洗鍋子,背後的目光依然如影隨形的鎖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
她今天很沈默,這是他觀察到的第一個異點。
洗完鍋子後,她走到陽臺將兩人換洗的衣物分類,把要先洗的衣服丟到洗衣機裡,倒了洗衣精並按下開關,再抱著已經曬好的衣服放到床上,開始一件一件地摺疊。
她沒笑容,這是第二個異點。
將衣服一一歸類到衣櫃裡後,她又走回陽臺,為幾個小盆栽澆水施肥,然後摘除枯掉的葉子。
她表情沈重,這是第三個異點。
整理好花草,回到房間,當她正要跨過坐在地板上的他時,史威卓大手一伸,輕易將這隻小兔子拐入他的懷裡,摟個結實。
她出奇地乖,沒掙扎也沒尖叫,若是以前,鐵定立刻換上嚴正以待的表情,現在卻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態度,令他很沒成就感。
“你有心事。”他直接挑明瞭說。
“咦?看得出來嗎?”
史威卓沒好氣地指責。“你以為我是瞎子啊!說,到底怎麼回事?誰欺負你?我去宰了他!”
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在為她打抱不平,其實是挾怨報復,要把那個惹她不快且連帶讓他心情也受影響的傢伙揪出來,好好痛扁一頓出氣!
喬熙美搖頭。“沒人欺負我,因為讓我受委屈的人都被你整得再也不敢惹我了。”
她沒誇大,說的都是事實,因為她還是資歷尚淺的小記者,跑新聞當中難免會遇到對方刁難或趕人的情形,這很正常,沒有一個記者不曾經歷這個階段,但史威卓卻不準任何人欺負她,結果這傢伙亂用特權去整那些人,將他的土匪劣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搞到後來,演藝界的人都曉得她是他的女朋友,人人對她禮遇有加,沒有人敢招惹東皇少東的女友大人,令她又愧疚又尷尬,從此記者生涯一帆風順。
“到底你是為了什麼事不開心?不可以瞞我,否則你知道的,我有辦法讓你不睡覺招供。”磁性的嗓音、誘人的低語,在在顯出他說得到做得到,而他渴望這麼做,勝過逼她招供的意願。
她臉上總算出現人性化的表情了,嗔怪地瞅了他一眼後,才垂下眼,嘆了口氣,把張曉虹的事娓娓道出,並把今天她去找那位以前的蔡前輩,拜託他不要供出那則新聞及照片卻被拒絕的事敍述一遍,倘若登出相片,曉虹以後都不要做人了,以她高傲的個性推想,說不定會想不開。
史威卓聽過後,想也不想地哼笑道:“這有什麼難,要讓他不把照片登出來,方法多的是,我還有辦法叫他把底片一塊吐出來。”
她眼睛一亮。“真的?”
“騙你做什麼?別忘了我混社會的資歷比你久,當我用拳腳打天下時,你還在學校當唸經的尼姑哩!”
她有點哭笑不得,這有什麼好炫耀的,虧他有臉說,當初不知是誰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要不是她為他上藥,他恐怕已經橫死街頭。
不過話說回來,威卓對演藝圈的生態的確此地清楚,畢竟東皇是他家開的,在兩人交往的這段期問,她也常聽他說過不少這個業界裡藝人的合約糾紛,而他能夠掌管東皇娛樂,就足以證明他有強悍的能力和手腕,所以他說有辦法叫人家把底片吐出來,絕不是胡亂吹噓的。
在他的提醒下,她才暗罵自己笨,居然沒想到找他幫忙是最適合的。
“那就麻煩你用惡勢力對那位記者施壓一下。”雖然她一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