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只為了聽得他一路清清脆脆的笑聲。
剛至門口,就看到子矝領著比胤禧小十個月的二十二阿哥胤祁並幾個宮女一同走來。子矝笑著說:“祁兒說不用去書房了,吵著要找二十一哥去玩,我把他送來了。”胤禧一見胤祁,立刻象出籠的小兔子一般衝了過去,兩個孩子手拉手快活地說笑不止。顰如笑了,為著與子矝的心照不宣、心有靈犀。
正要走時,只見甬道上幾個小答應、小常在鶯聲燕語、說笑著走來,歡樂熱鬧之意遙遙可見。見到顰如與子矝,都忙忙地請安問好。子矝笑著說:“什麼事啊?看你們這麼開心?”一個叫春曉的答應羞澀地回道:“剛剛遇到魏公公,他說……他說萬歲爺讓他去準備綠頭牌呢。萬歲爺今晚又要翻牌子了!”另一個叫路盈的小答應跟著笑說:“今兒不知該是誰這麼有幸得恩寵了!”
顰如聞此言,只是笑了笑,心底卻難免淒涼。這群女孩子,年紀不過如她相仿,甚至更小,而帝玄燁已是年過花甲啊!自從帝玄燁目睹了宛馨與胤礽的歡愛後,再也沒有翻過牌子,後宮侍寢的嬪妃都只是相伴說說話兒就散了,雨露之恩似已從宮牆內飄散。而這深宮中宮女,沒有阿哥格格在身邊亦沒有主位封號,待帝玄燁百年後,所能面對的,便只是深深高牆內無人問津、被徹底遺忘地淒涼終老,難怪這些未得侍寢的宮女們心急如焚、手足無措,因而今日聽聞帝玄燁又有了遍灑雨露的興致,都如此期待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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顰如擺擺手令她們去了,同子矝進了蘭藻齋。
子衿細細看著顰如的臉,輕笑道:“你怎麼面有不虞之色?是不是思量萬歲爺會不會翻你的牌子?”
顰如急忙笑道:“姐姐取笑了。實不相瞞姐姐,這幾年不再侍寢,又有禧兒在身邊陪伴,妹妹反而覺得在萬歲身邊時更加自然、坦然和怡然。其實在心底,妹妹私心覺得,萬歲更象我的父親、舅父甚或祖父,而不是……”她本想說“而不是情長款款、畫眉理妝的才貌夫郎”,忽想起過於莽撞,急忙住口,心中感嘆,我的三生石上比翼同心的那人,亦是已不再迎風灑淚、對月傷懷,早該軟玉溫香抱滿懷了吧?只是但見新人笑,可聞舊人哭??
“而不是什麼?你不是一直設計著專寵六宮的嗎?”子衿笑道。
“姐姐說哪裡話來!妹妹何嘗是那種喜歡榮寵名利、心腸狠毒之人啊!”
“我一向也認為你不是,當日宛馨姐姐被禁足之事,我也一直私下怨你過於狠毒,一致她自縊而死。後來才得知,還是你求了萬歲要放宛馨出來的。後來這兩三年,我看你也還是安靜平和,大概是當初錯怪了你,你也是為了你當日腹中的禧兒,未免關心則亂吧!”
“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是世上萬般最好的良藥,原本宮中的種種誤解、難堪、不愉快,都隨了它去吧!即便采薇仍對我耿耿於懷、退避三舍,又能如何呢!我如今心裡唯一的念想,就是禧兒的平安康健。”
“是啊!”一句話引起了子衿的感嘆,“你我都是為人母的人,豈能不為自己的孩子打算。原本我也不明白榮妃、惠妃、良妃她們那些勾心鬥角,現在卻不同了。可是萬歲爺年歲已高,禧兒他們都還年少,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如何安身立命啊!尤其今日,儲位空虛,大事未定,誰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她見顰如皺眉細聽,更進一步試探道:“妹妹你自己也有皇子,如今萬歲爺對你聖眷正隆,難道你不想禧兒位登九五,你也好有皇太后之尊啊!這豈不好過其他阿哥登基後,諸多危機!”
顰如聞言,立刻警醒,沉聲道:“姐姐慎言!妹妹只當姐姐是句玩笑話吧!權且不說咱們本不該過問朝政大事,只這儲位之事,萬歲爺成年皇子眾多,禧兒祁兒都在幼年,即便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