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家族大排行時,若容就排在了曹頎前面,曹頎需稱若容為“兄”,但當若容由曹顏替代曹頫後,那比曹頎小不到一歲的曹頫卻是曹頎的親弟弟,這樣若容就需稱呼曹頎為“兄”,更兼著若容自出生起就是老太君的命根子、家中最得寵愛的一個,而曹頎卻自出生不久生母亡故、生父亦亡故後,寄養在叔父因著庶出備受冷落,是最不得志的一個,兩人年紀相仿卻交往不多,在若容,原本就不喜歡兄弟來往,在曹頔,卻是滿心憤恨和積怨,於是才生出前日許許多多的紛繁混亂來。
今日今時,曹頎仍是公然矛頭只指向了若容,而若容又是遇事慌亂,全無招架餘地。
“三叔今日難得到家,霂大嫂子剛剛亡故,三叔是來給老太太道惱的吧?如今咱家苦盡甘來,否極泰來,正是家道中興、家業興盛的好兆頭,三叔也還該給老太太道個喜呢!”雪芹急忙上來解圍。
“什麼否極泰來,什麼家道中興,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厲害干係!”曹頎不由分說將雪芹推到一邊,一把拉著若容的前襟,惡狠狠地問道他臉上去:“快說!不要以為如今萬歲賞了你工部員外郎,你也才五品,我如今是正四品,你少來跟我擺官架子!快說,頔二哥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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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頎兒,你放手,有話慢慢說!頔兒的事情你問不著若容,我來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你這麼急匆匆找他做什麼?”孫老太君越來越覺得曹頎神色慌亂、滿面憂煩、心事重重,遠不似他平日的沉穩陰鬱。
曹頎聞言,只好放開若容,轉向老太君道:“老祖宗,我……孩兒有一件要緊事情,事關曹家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一定要向頔二哥打聽清楚,求老祖宗喚頔二哥出來好嗎?”說著聲音裡不由得多了分畏懼和怯懦,畢竟從小看著老太君的威嚴長大,心中還是怯怯的。
“是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是一樣的,這都是家裡人,咱家的事,大家都聽聽,一起想辦法!”孫老太君的聲音威嚴中透著無可商量的決絕。
曹頎心中有事,亦看出無法單獨叫出曹頔來,只得說:“前日萬歲……先帝雍正爺突然駕崩,當今萬歲乾隆爺當夜就即刻將圓明園中所有煉丹師俱都趕出宮外,主煉丹師張太虛、王定乾立時被關押起來!”
一聽曹頎所說乃是宮中絕密之事,更兼牽扯到先帝駕崩,眾人心中都不由一驚,都不做聲,等著聽他下文。誰知曹頎言盡於此,只是在呆呆想著心事,不發一語。
曹霂沉不住氣道:“此事雖然明顯透著天翻地覆的重大隱情,但那是宮內之事,與我曹家何干!”
“果真如此,也就罷了!但這兩個煉丹師乃是我舉薦入宮的!”曹頎氣急敗壞地說,不管他人的驚詫,又道:“當日先帝命我暗暗尋訪煉丹大師,我對頔二哥提起,頔二哥便向我推薦了此二人,只說是傅大爺江湖中熟識的朋友,我心想著都是自家親兄弟,頔二哥肯定知根知底、萬無一失,才舉薦給先帝的,誰料想……”
“此二人如今在何處?”孫老太君立刻插言道。
“當日便服毒自盡了,死前沒留下一句話。”曹頎說。
“哦!”馬綰聞此長出一口氣說:“如此說來,死無對證,不是沒事了? 你還急什麼!”
“哪裡有這麼簡單!城外白頭山上幾萬人一夜間屍橫遍地,傅大爺暴死白頭山,各個親王府具有禁軍把守,煉丹師立時自盡,三表妹一夜榮升,這種種,豈能不令人生疑?事關先帝駕崩、萬歲江山穩固,萬歲豈有不徹底查清之理?宮內的事情,紙裡包不住火,沒有查不到的,到時候如果坐定我弒君謀逆的罪名,那是要誅滅九族的!”曹頎意志消沉了下來,戰兢兢地說:“我當然貪生,可也不想帶累曹家之人啊!這二人底細,頔二哥肯定心知肚明,當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