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地方是酒肆?”
容華似乎有些傷腦筋,轉頭看秦朗坤,秦朗坤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自顧自朝前走了。容華只好重新看著羅淨,朝他鞠躬:“師傅,這個就交給你了。”
我一臉虔誠地盯著羅淨,悉心聆聽他的教誨。
羅淨一面目不斜視朝走,一面慢條斯理說:“那不是酒肆,是青樓。”
“青樓?那樓明明是紅色的!”
他不理會我,繼續說:“花酒也不是酒,是指飲酒時有美貌女子相陪。那是男人尋歡作樂之所。”
我恍然大悟,笑嘻嘻問:“那大師也是進去尋歡作樂麼?”
他悶悶答:“不是!”
見他眉眼頗冷,我不想自討沒趣,繞到容華身邊去,“容公子,你下回去的時候帶上我可好?”
容華衝我笑,臉色明媚,“于歸,若是想飲酒作樂,看看熱鬧,可去教坊。不必上青樓。”
“那有何區別?”我眨巴著眼睛,卻沒得到回答,又皺了皺眉頭問,“方才受傷的男子為何沒穿衣服?”
羅淨忽然扭頭,大聲問:“陰陽之術可懂?”
我點點頭,修行就是以陰陽為始。
“男女與陰陽是一樣的。”撇下這句話,羅淨走的飛快,我們遠遠落在後面。容華高喊了聲:“相請不如偶遇,師傅在蘭仕居歇歇腳罷。”
“不必了,貧僧有要事在身!”
我撅著嘴嘟喃:“他總是有要事在身。”
秦朗坤忽然湊過來對我說:“姑娘同樣有要事在身,快快回去罷。”
我心裡窩火,這趟出來一點兒也不好玩,跺跺腳轉身走了。臨了還聽見容華低聲說:“小丫頭耍性子了……”
誰是小丫頭,我幾千歲了,你們得叫我祖宗奶奶!
第二章 17、山桃紅…8
悠哉遊哉回到沈府,不料沈員外正在廳堂候著,家丁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後。我被這陣勢驚著了,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多人站在一起,真是新鮮。
沈員外笑的一臉橫肉,“你就是于歸,看來是剛進府不懂規矩。”
我捏著嗓子怯怯問:“員外,不知于歸做錯了什麼?”
“你出去了多久?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出去了一個時辰,買了糕點,還遇見一個外地來的崑曲班子,問他們要了份戲摺子,想給小姐看看要不要聽戲,也好給小姐解解悶。”說著,我拎著糕點,一手將戲摺子遞過去。
沈員外開啟看了看,嚴肅的面容緩和幾分,“崑曲班子?”
“嗯,我記得小姐喜歡聽牡丹亭,見摺子上有這出,便捎回來。”
沈員外眯著眼,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點頭笑道:“好!既然雲珞愛聽戲,就請梁公子一道來,也好陪陪她。”
我心底一沉,看來是人算不如天算。此事還得與秦朗坤合計合計,心裡正打著小算盤,又聽得沈員外吩咐:“你今後不準隨意出府,小姐想要吃什麼,跟管家說一聲。若再讓我逮著你,決不輕饒!”
我俯首應了,揣著戲摺子從廳堂退出去。不讓出去,還怎麼通知秦朗坤?
沈雲珞正在房中焦急等待,大約是聽見我上樓了,便早早侯在廊裡,迎面問:“信呢?”
我從懷裡掏出信件,將戲摺子一道遞給她。沈雲珞讀完之後,面露喜色,“他要混入戲班來看我?我們可以見面了!”
“可是……”我嘆道,“方才員外爺逮著我了,訓了我一通,還說要請梁公子來陪小姐聽戲。”
“什麼?”沈雲珞的臉色又變得慘白,無力癱坐在圓凳上,一手緊緊摳住桌案的邊沿,“為什麼……我只不過想在嫁人之前,與他再說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