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鍾洱冰徹底勃然大怒了,索性決定親自監督他洗頭。
大概是終於明白逃不過這一劫了,這一次,齊典瀾不再作妖,老老實實地走進了衛生間,臨進門檻前,他指著小服恨聲說道:“他不準進,不然我就不洗!”
沒等鍾洱冰開口,小服就淡淡地吐出四個字:“掃地出門。”
齊典瀾一下子被噎住,小服也不顧他看背叛者的眼神,跟著他們進了衛生間。
在鍾洱冰小服的強力監工組合眼皮子底下,齊典瀾不情不願地慢吞吞洗著頭。
因為時間太長,頭髮已經凝結成了一綹一綹的,看得鍾洱冰陣陣噁心,不由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到掛著的毛巾上。
她盯了幾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可別用我的毛巾,我去給你拿一條新的來。”
鍾洱冰離開後,齊典瀾的洗頭大業進行到了上洗髮水的關鍵時刻,他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誒?這個……那個……
他的視線悄悄地飄向小服。
感受到他的目光,小服安靜地對上他的視線,一樣不發,絲毫沒有主動詢問的打算,讓齊典瀾不由暗自腹誹了一句他的不識趣。
雖然還是對小服的“背叛”耿耿於懷,但形勢迫人,齊典瀾還是不得不放下滿心的怨懟,小聲地向他請示:“該用多少洗髮水?”
“全部。”
“全部?!”齊典瀾驚呼,張口準備和他辯駁一番,然而擠出那兩個字後,小服便完成了任務一般不再理睬他,走到門口去等鍾洱冰。
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再度被嚥了回去,齊典瀾心裡生出了一絲不確定。
他關掉水龍頭,用空閒的手抓過一旁的洗髮水,晃了晃,發現還挺多,似乎是剛開封的樣子,不由吞了口口水。
這……真的要用掉一整瓶?
直覺性的,齊典瀾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出廠後就沒過洗頭了,而且系統中也沒有相關的資訊,因此他壓根就是毫無經驗。
也許……的確應該聽聽這種每天洗頭的“專業人士”的意見?
想到這裡,他心一橫,直接咬著牙把一整瓶洗髮水往頭上倒。
粘乎乎的液體順著頭髮流下來,淹沒了整張臉,就連洗手池都被安了一小半。
齊典瀾心裡一緊。
糟了糟了糟了!這絕對不對勁呀!
與此同時,門邊的小服收回視線,頭頂的呆毛愉快地跳起舞來。
鍾洱冰好不容易從箱子的角落翻到一條毛巾,原以為回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齊典瀾還在拼命地用清水洗著頭。
這……她都去了這麼久了,該是浪費了多少水呀?
鍾洱冰本想開口,但見他洗頭的水依然滿是白色的泡沫,便也不再開口,只覺得大概是實在太髒,所以多加了些洗髮水。
等鍾洱冰刷完微博刷完帖子抬起頭來,齊典瀾的洗頭大業終於進行到了尾聲。
他深呼吸了一下,慢動作地抬起脖子,大概是因為埋頭太久了,鍾洱冰幾乎可以聽到他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在齊典瀾抬頭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輕飄飄地從他的額頭上落到了洗手池裡,險些被水沖走,好在齊典瀾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吧嗒一聲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鍾洱冰眯起眼狐疑地問道:“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這是……”手一僵,齊典瀾靈機一動,“黃瓜片,沒錯,美容養顏的黃瓜片,主人你要不要也來一片?”
鍾洱冰本就沒有看清楚,見他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勉強信了。
再說了,這麼久都沒洗過頭,鬼知道他那黃瓜片什麼年代的產物……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