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露不值得嗎?”
我揉了揉乾燥的頭髮,面無表情的接著說道:“梁老師,我對你的印象很好,但是還有一個周我們就要訂婚了,你找我說這些似乎有些不禮貌吧?”
“我當然知道,可你也應該明白,我是個藏不住事的人,要不當初就不會在學校表白了。”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指著我手裡的煙盒說道:“可以教我嗎?”
“抽菸不好,很傷身體。”
“無所謂了,要不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愣了下神,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了一支菸幫他點上後教他抽菸的方法。
他學著我的模樣深吸了一口,咳嗽了一聲後才紅著眼說道:“原來抽菸是這種感覺。”
“適應不了還是扔掉吧。”
“你是不敢聽嗎?”
我摸了摸兜裡的兩塊石頭,站直了身體沉聲道:“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嗎?”
“有。”
梁老師從兜裡拿出了一封請柬遞到了我眼前,笨拙的彈了下菸灰說道:“溫晚明天訂婚。”
我愣了下神,開啟了請柬後皺眉問道:“和誰?”
“還記得跨年那天她談的業務嗎?就是那個客戶。”
遲疑了片刻,梁老師再次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那個男人人品也不太行。”
“那溫晚……”
“溫晚以前是老師,哪懂得開店啊,簽了不少合同,欠了一屁股債,那些追債的人逼得急,而這個男人手裡有錢。”
聽到這話,我閉上了眼睛搖頭說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知道,但是常青,和你們比起來,我們這些普通人光活著就已經很難了,她一個人在南京無依無靠的,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她為什麼不找我呢?”
“她怎麼找?”
梁老師再次抽了口煙,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選擇成全你和蘇朝露,就會徹徹底底的離開你們的生活。”
“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想讓我……”
“搶婚。”
“合適嗎?”
他皺了下眉,帶著歉意說道:“我知道不合適,但這也是蘇朝露的意思。”
我愣了下神,閉上眼睛接著問道:“那她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
“因為在你來之前我先給她打的電話,她現在在演出,沒時間。”
見我拿出了手機,他從兜裡掏出了兩塊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
“蘇朝露知道你會猶豫,她說只要我拿出石頭你就會信,還有,她說這是她最後的心事。”
看著他手裡的兩塊石頭,我也默默拿出了兜裡許諾送我的兩塊石子。
“梁老師,我不知道溫晚的想法,我該去嗎?”
“該。”
梁老師認真點了下頭,繼續說道:“不論如何,溫晚我們都曾經愛著。”
“我回去收拾一下,傍晚出發。”
……
一個小時後,在黃昏快要消失的那一刻我等來了蘇朝露的電話。
“桶哥。”
“小露。”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聲問道:“見到梁老師了嗎?”
“在我旁邊。”
“什麼時候來?”
“掛掉電話就出發。”
她笑了下,接著問道:“你這麼在乎我的想法嗎?”
“你是我的女朋友,這種事當然要等你。”
“謝謝。”
說完後,蘇朝露又問道:“還記得聖誕嗎?”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