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我默默嘆了口氣。
裡面除了那幅我們在海邊拍下的照片全都被收拾過,因該是被張時一把火燒掉了,只留給了我一些碎碎的回憶。
我推開了窗戶讓海浪聲傳了進來,躺在還留有餘香的枕頭上默默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疲憊,很快我就在海浪聲中睡了過去。
直到天完全黑的那一刻,我才揉著腦袋坐起了身。
這種時候是一個人最孤獨的時候,房間裡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路燈亮著昏黃的燈光陪伴著我。
收拾好床鋪後我離開了房間,雖然沒有胃口,但我必須吃點兒東西來對抗有些發暈的腦袋。
廚房裡只有幾個剩下的雞蛋,於是我開啟了冰箱,可是剛推開我就愣在了原地。
裡面只有一盤沒吃完的烙餅,那是蘇朝露最愛吃的主食,這盤也是她親手做的。
雖然已經冰涼,也發硬,我還是混著眼淚,在趕來的李冬的注視下坐在客廳吃完了這份烙餅。
她擦去了心疼的淚水,倒了一杯熱水給我。
“老闆……”
“謝謝。”
我笑著朝她示意了一下,然後小心的問道:“能幫我一件事嗎?”
“你說就行。”
“幫我去買一枝玫瑰,送到海邊。”
李冬雖然疑惑,可還是飛快的跑出了房間。
在她走後,我從兜裡拿出了藥瓶往嘴裡塞了一顆,然後走向了那臺落滿了灰塵的鋼琴。
應該是徐木告訴了張時他們,當我把鋼琴推到海邊後張時還有張南嬌他們也來到了海邊。
我整理了一下換上的西服,然後接過了李冬買回來的玫瑰。
把花放在鋼琴上後,我又蹲在地上點燃了隨身帶的黃紙,還有幾根準備好的木棍。
火光照耀在臉上很溫暖,甚至就連我彈出來的琴聲都很歡快,此刻悲傷的只有我的雙眼。
……
雖然很想去看看江叔,但我身體不允許,在回青島第二天我就病倒在了床上。
每天陪著我的只有二常和三常,還有每天在忙完工作趕來的李冬和張偉棟。
張時也想來,可是屈欣懷了孕,在我謾罵中張時還是每天窩在家裡陪著屈欣,但時不時的也會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一樓。
這場病醫生檢查不出來是在哪裡,即便吃了退燒藥我依舊會發燒。
我知道自己是心病了,但是沒吃吳醫生寄來的藥物,而是讓張偉棟託人製造了一堆糖片,蘋果味的。
或許蘋果味真的有用,也或許不是糖,在三月末我算是痊癒了,也不會發燒,也不會流眼淚。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我依舊會在每天凌晨突然醒來,看著蘇朝露的房間枯坐一宿。
在一個雨天,我把二常三常託付給了張時,然後開著車回到了濟南。
短暫的時間帶不走什麼,但是能給我坦然面對江叔的勇氣。
在那個熟悉的墓園,江叔叔蔣阿姨墓碑不遠處,我半跪在地上伸手摸了摸江叔的照片。
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我沉默著點了一根又一根菸,全都插在了江叔的墓前。
我說不出懷念的話,但思念無聲,江叔一定能收到我的心意。
在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後,我離開了墓園回到了衚衕。
看著熟悉的一磚一瓦,我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院子裡長滿了雜草,我並沒有收拾,而是爬到了房頂默默看向了許諾的院子。
他院子裡的花盆還在,但是花卻不見了,看著院子裡同樣長出的雜草,我知道許諾已經離開了。
於是我默默拿出了手機看起了許諾的小說,直到腳邊滿是菸頭,天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