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著胸口半跪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心裡難捱的情緒堵塞在喉嚨口,我張著嘴,可是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只有淚水一滴滴融化著身下的積雪。
蘇朝露紅腫眼睛看了溫晚一眼,然後從內兜裡拿出了一個藥瓶,開啟後塞進了我嘴裡一顆。
在麻木中我嘗不出是蘋果的甜味還是苦澀,只能呆呆地望著蘇朝露的眼睛,試圖得到真的解脫。
可是我從她眼睛裡得不到答案,只有熟悉的淒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晚抿了下嘴站起了身,然後把手搭在了我和蘇朝露的肩膀上。
“咱們去吃飯吧,吃蘑菇。”
半個小時後,在蔣阿姨的家裡,桌子上擺上了熟悉的蘑菇。
可即便這盤蘑菇被炒的很熟,我還是紅著臉倒在了飯桌上,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我紅著眼睛不停地念叨著別人聽不清的話語。
“是我錯了……蔣阿姨……”
“是我過敏……蔣阿姨,是我錯了,哈哈哈,……”
“蔣阿姨,你回來好嗎……我還沒來得及……”
在洗完胃後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但是在黑暗中我好像回到了從前的那個家。
姜叔叔和我坐在電視機前打著拳皇,姜江在一旁開心的笑著,而姜阿姨正在廚房忙活著晚餐。
飯桌上有姜江愛吃的雞腿,也有我惦記的海鮮粥……
這頓晚餐我們吃了許久,我也忘記了現實所發生的事情,姜叔叔似乎和江叔把公司打理的很好,他說等新年過完,就要給我和蘇朝露舉辦一場婚禮。
飯吃到一半江叔也回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老高,甚至還有許諾和張時他們。
原來是新年,原來許諾所處的幻想,真的讓人可以遠離所有的痛苦……
我很開心,但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直到看到桌子上的兩個橘子時,我才猛然睜開眼從床上了起來。
“你醒了。”
“老溫……”
溫晚放下了毛巾,柔聲道:“你睡了三天了。”
“是嗎?”
我看了眼熟悉的房間,又看著她問到:“回院子了,蘇朝露呢?”
“她有演出,託我照顧你。”
“麻煩了。”
她搖了搖頭,然後伸了個懶腰問道:“還難受嗎?”
我搖了搖頭,看她拿起了車鑰匙緊接著問道:“你去哪?”
“回南京,店裡總要有人看著。”
遲疑了片刻,她又笑著說道:“放心好了,一個周後的信念,我一定會回來。”
“那我送你。”
說著我下了床,可是一個沒站穩又倒在了床上。
溫晚嘆了口氣,開啟了桌子上的飯盒遞給了我。
“白粥養胃,吃些吧。”
說完後她便轉身離開了房間,我也透過窗戶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門口。
隨著一聲輕嘆,我也埋頭吃起了白粥,可是隨著肚子的溫熱出現,那些破碎的情緒也再次浮現在了心頭。
眼淚一滴滴的掉著,最後我還是放下了飯盒拿出了煙叼在了嘴上。
菸草味帶來的眩暈感剛傳來,院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溫晚姐,我來了。”
李冬很快拎著飯盒出現了房間裡,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接著笑著說道:“老闆,你醒了。”
我點了下頭,猶豫了片刻回道:“溫晚回南京了。”
“啊……”
李冬愣了下神,嘆了口氣又坐在了我身旁開啟了飯盒說道:“她……唉……”
“怎麼了?”
“老闆,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