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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懂的。又道:「同桌共餐,便是親人好友,那農家待我們也真好。去年咱們初相見,你沒嫌棄我鄉野出身、身世不明,也同我吃了頓麵條。」

康浩陵微微一楞,道:「你我尚未通名,便已連手。殺兵犯法都一起了,那還有不同桌吃飯的?」心道:「你也太客氣了罷。」

殷遲微笑道:「這點小事,我卻記著。」

康浩陵遠望山村盡頭,道:「前兩個月,我在劍南一個小鎮上養傷,那時我也寄住在一戶農家,他們也願與我同食,我這才第一次見到人家家裡怎樣吃飯。那戶農家他們說道,十多年前,也曾招待過江湖人,我始終好想知道,他們招待的是甚麼人?據說,那是一位談吐文雅、出手卻非常闊綽的少年公子,他們原以為是位世家讀書相公,見到他腰間的劍,才知道是習武的。那位公子似乎在趕路,還抱著一個女嬰,後來那公子走了,託養那女嬰,讓他們照顧。過了好一陣子,那位公子才回到鎮上,抱走了嬰兒,再三道謝,臨走又給了一大筆酬金,並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拜訪。只是十幾年來,那公子再也沒出現過。」

殷遲也有些好奇,道:「這聽來倒像是武林軼事。嬰兒是那位公子的女兒了?」康浩陵道:「我也這麼問,他們卻說不是。那人家還說,公子說話是南方口音,而那嬰兒生得漂亮之極,長大一定是個大美人。」殷遲道:「一個隻身上路的劍客,懷抱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女的嬰孩,這說不定是朋友之女。不知道那公子趕路去辦甚麼事?辦成了事,卻仍是隻身回來,他那朋友不知到了何方。」

康浩陵想了想,說道:「那人家說,這位公子第一次離去時匆匆忙忙,但是精神挺好,回來時卻透著十分難過,雖然遮掩住了,看起來卻像是一路哭著回來的。他先前託養女嬰的時候,對嬰兒並不怎麼關心,抱嬰兒的樣子也很生疏,回來時卻很著緊,還跟那戶人家的嬸嬸學習怎麼懷抱嬰兒,對育嬰事務問東問西,倒像那嬰孩突然成了他女兒一般。這故事自始至終沒有女子出現,不知孩子的娘在哪裡,那嬸嬸當年也不敢多問。」

殷遲喝了酒,暫時麻痺傷處疼痛,但一路奔走、佯裝無事,體力耗損甚多,三分酒意也成了六七分,管不住自己的想象,脫口便演繹起故事來:「說不定那公子先前是趕著去搭救這女嬰的父母,救人不成,於是悵然迴歸。他的朋友死了,他變成了孩子的爹,於是跟那位大嬸絮絮叨叨,要弄明白怎麼照料嬰兒。」

康浩陵微笑道:「這也大有可能。這公子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那女嬰不知養大了沒有?十多年來,這位公子撫養故人之女,這小嬰兒已經跟咱們差不多大啦。說不定我們哪天就會遇上這姑娘。」殷遲點頭道:「嗯,你聽大嬸說那嬰兒長大是個美人,就這麼想見人家。」

康浩陵一怔,笑道:「我沒你那麼不正經。」殷遲在康浩陵面前從來全不做作,道:「愛見美女,又不是甚麼不正經之事。我從前不知這有多好,如今我就愛得很。」說這話時,心裡在想:「赤派的頭目讓我說殺便殺,一條腿還險些被康大哥廢了,馮宿雪,你還能推搪我甚麼?」宋惠尊並非名譜上的仇人,懷中那隻鼻子對他來說,與報仇雪恨半點無關,倒像是自己武藝將成的證明,與親近馮宿雪的籌碼。又想:「你無數次調戲於我,這番回去,我不狠狠跟你討回,還是男人麼?」可要怎麼討回?又想不明白。

康浩陵豈能知道殷遲念頭漸涉狎邪,仍自回憶道:「我想起來了,那嬸嬸說,這公子迴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