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鬆開,兩隻戴上戒指的手十指交叉,他的手順著她的指縫由下到上一遍一遍的來回撫動,好似有羽毛在輕輕的拂著白露泡在水裡的一顆心,僵硬的身體不一會兒就軟的不像話。
兩人呼吸交錯,距離只隔著相互間的衣料,馮年能清楚的感覺到身上人的變化,他將人攬入懷中,空氣中陡然加熱,「有了戒指,就算你私奔到銀河上去,我也能找到你。」
雖然談話進行的方式跟當初預想的有差別,但是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不管怎麼樣,她至少是對他的身體有反應的,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吧。
結束後是馮年抱著白露去洗的澡,他到後面反應比昨天還要激烈,白露受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人微濕的頭髮,本想作為安撫,不想卻引來更加快速的伐踏,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醒來又是意料之內的晚了,今天要去姑姑家,應該要早點起床出發的,結果收拾完就快九點了。
白露惱恨他不知道節制,歸根到底還是怨自己輕易就受了引誘,還沒怎麼樣就被人吃的死死的,這種情緒在看到脖子上的痕跡的時候達到了頂峰,還沒有消散的紅痕又被新的覆蓋,穿高領才勉勉強強看不到,她不放心,又圍了一條圍巾。
車上的氣氛因為白露的沉默,不算太好,大概連白斯瑩都有所察覺,自己看著童話書最後睡了過去。
白露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馮年以為後座的兩人都睡著了,把音樂調到了最低。三個小時的車程不算太長,將近一半的時候姑姑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到哪兒了。
白露不知道路,明明問馮年就可以,仍是自己開啟百度地圖搜了一下,到姑姑家得十二點左右,白露內疚萬分,跟姑姑道歉,說早晨自己沒能起來,出發的有點晚了。雖然姑姑說這有什麼事兒,可一大家子人肯定得等著他們到了才會開飯。
白露掛了電話後,心裡更是難受,馮年察覺到白露心情的低落,卻不知道如何開解,罪魁禍首就是他,他說什麼好像都會火上澆油,他拳頭抵在嘴,清了清嗓子,過了幾分鐘又清了清嗓子,白斯瑩在睡夢中聽到聲音,不舒服扭動了兩下身子,白露輕輕拍著白斯瑩的背,沒有忍住低聲嗆他,「嗓子不舒服就去吃藥。」
馮年本來不知道怎麼開口,白露先說了話,他算是得了一個臺階,「都是我的錯。」他很少道歉,語氣有些彆扭,可說完之後,心裡提著的那口氣舒緩了很多。
「就是都怪你。」 明明是責怪,話一出口聽起來卻是撒嬌的成分居多。
「我道歉,別生氣了。」 前面的人這麼痛快的應下,到讓白露的發作顯得無理取鬧,本來晚上的事情追根到底是兩廂情願。
「光嘴上說的好聽,我昨晚明明……」 白露有些憤懣的自言自語,奈何那人耳朵極其靈敏,「昨晚怎麼了?」 他的聲音刻意的壓低,讓她想起某些時刻,他在她耳邊壓抑著低聲問行不行的場景。
白露被自己的想像鬧了個大紅臉,有些惱羞成怒,「專心開你的車吧。」 她的聲調軟柔,發火的時候刻意假裝強勢,馮年沒能忍住,笑聲從嘴邊溢位來,迴蕩在車廂裡,更是無端的搖動著人心。
白斯瑩在她爸的笑聲中要輾轉醒來,白露拿膝蓋用力頂了幾下座椅的後背,讓前面的人適可而止,她將臉轉向窗外,避開他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手抵住下巴,掩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她能說他現在就跟到處發情的花蝴蝶一樣嗎。
後半程車內雖然也是安靜的,但能感覺到跟前半程的氣氛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的視線時不時在後視鏡裡相接,又很快移開。
快要到的時候,白露輕輕的叫醒白斯瑩,讓她先醒醒神。姑姑和趙智已經在樓下門口等著了,來來往往的鄰居自然會來問上兩句,是誰要來家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