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掌聲。
可江流白卻無心與她辯論,只是不在意地道了一聲“或許吧”,而後幫小烏鶇重新撫平羽毛,輕輕一揚手。
那渾身烏黑的鳥便撲騰著翅膀,迴歸天空。
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彷彿他們兩個只是在路途中相遇的老友,互相打過招呼後,便再次分離,各自走各自的路。
寧汐桃望著這一切,眸子裡略微有些動容,眼底的結冰湖似乎被什麼東西給融化了。
若是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怕不是要迫不及待地將這隻鳥帶回家裡養在籠中,據為己有。
可眼前的少年卻只是溫和地笑著,還它們自由。
——或許,這也正是鳥兒會親近他,而不親近別人的原因。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就受這些小動物們喜歡。可能是遺傳自我媽吧,因為我媽在動物園裡工作,兇猛的老虎獅子,在她手裡也乖巧地像只小貓。”
江流白似是陷入了回憶中,低聲笑,“她還活著的時候,經常管我叫御獸宗聖子——當然宗主是她自己。”
聞言,寧汐桃不由問:“那你的爸爸呢?”
“我爸是獸。”
寧汐桃:“……”
“哈。”
似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江流白低聲笑了起來。
可笑著笑著,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他低下頭,輕輕釦了扣心口,黑褐色的眸子裡染上了一抹哀傷。
望著他單薄的身影,寧汐桃慢慢攥緊了手掌,塵封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
難受得緊。
自從父親再婚、被迫從家裡搬出來開始獨自一人的生活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上次這樣心痛,還是救助了一隻小麻雀,悉心照料等它傷好、欲要將其放回天空,卻被小區裡的流浪貓撲下來當作晚餐的時候。
那次,她什麼也沒做,任由心中洪水滔天,面上卻只是站在那,面無表情,沉默地看著。
一如當初父母吵架離婚時;一如父親再娶的阿姨在家裡大吵大鬧要趕她走時;一如剛剛江流白拒絕她的請求、用疏遠的態度對待她時。
可這次,她覺得她不能再沉默了。
她得做點什麼。
於是,她慢慢上前兩步,像那天晚上江流白為她驅散噩夢時做的那樣,握住了對方的手。
柔軟、細膩,卻又有些清涼的觸感從手掌傳遞至大腦,江流白頓時心中一驚,下意識就要把手抽回來。
可這時,卻聽身旁的女孩說:“去動物園吧。”
“啊?”
江流白愣住了。
“我們去動物園吧。”
寧汐桃重複了一遍,她直視著江流白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去你媽媽工作的那個動物園。”
“……現在?”
“對,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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