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轉過頭來，望著寧汐桃的眼睛，柔聲說，“但，無論怎樣，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這麼重視我的感受，謝謝你這麼晚還願意陪我來這種地方。”

“……可我還沒做什麼。”

聞言，寧汐桃卻有些愧疚地垂下頭，“明明你每晚都能為我祛除噩夢、讓我睡個好覺，相比起你為我做的，我今晚做的實在差太多了。”

“這不一樣。”

江流白笑著搖頭，“我是收了錢的，咱倆是公平交易，但今晚我可沒給你錢，況且——”

頓了頓，他神色認真道：“有些時候，安慰一個人，不需要你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有陪伴，就足夠了。”

“陪伴？”

寧汐桃有些疑惑。

“對。”

江流白點點頭，開玩笑道，“這可是一位金牌虛擬戀人從業這麼長時間以來總結出的經驗，放到外面可是——”

他本想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

但沒想到，後面的‘價值千金’還沒說出來，手上便再一次傳來了熟悉的，柔軟、細膩，又帶著一絲涼意的觸感。

“陪伴……”

寧汐桃握著他的手，舉到兩人中間，很是認真地問他，“是指這樣嗎？”

江流白：“……”

看她一副好學的態度，江流白一時竟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故意這麼做還是真的好學。

——主要還是寧汐桃平時就這樣，跟個人機似的，如果換作是花昭月在這江流白絕對毫不懷疑。

因此他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把手抽出來。

只好“咳”了一聲，讚揚道，“沒錯，就是這樣，悟性很高。”

寧汐桃想了想，伸出另一隻手，控制江流白的手指也握住自己的手。

而後她自己鬆開手，現在看上去，就像是江流白在主動握著她了。

她若有所思地說，“這樣，應該就算你陪伴我了，對吧？”

“呃，是的。”

感受著女孩嫩滑的面板，江流白現在有點不敢動。

也不太敢看寧汐桃的眼睛。

“……她不會是知道了吧？”

他有些心虛地想著。

因為前幾天晚上，他去寧汐桃家給她哄睡的時候，就是像這樣握著她的手，才為其祛除了噩夢。

雖然本心是好的，但畢竟也是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佔了對方的便宜，所以眼下難免有些不自在。

寧汐桃卻沒有管這麼多。

想了一會，她稍微變換了一下姿勢，再一次握住了江流白的手，又用另一手控制著江流白的手指也用力握住自己。

於是，十指交叉相扣。

她望向江流白，還是那一副好學的態度：“如果是這樣的話，算你陪伴我，還是算我陪伴你？”

“呃……算……”

江流白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算我們，互相陪伴？”

“好。”

寧汐桃輕輕點頭，“那就互相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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