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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過程向騰很快沒了耐心,他眯眼覷著她,手下再次發力。——不掐暈她就不知道停啊。

頸間壓力驟大,武梁大口地喘息。她面上線條緊繃,嘴巴張得跟被扔上岸的魚似的。

因著眉頭緊攢,眼神毅然,人卻不讓人覺得狼狽,只讓人看出那明顯的倔強來,沒一點兒服軟的意思。

人也越發踢騰得厲害起來,有種再不下手就來不及了的急切。

那樣子,竟有些不管不顧的決絕,有著悍不畏死的彪狠。

——悍不畏死這樣的詞兒吧,從來沒有被程向騰想象過會用在後宅女人們身上。

程向騰印象中的後宅女人們,個頂個的嬌弱,象唐氏,更是吹個風會病,憋口氣兒會倒的人。哪怕如秦瓊枝那樣硬朗的,也不過是能提得起整桶的水倒進浴桶裡罷了。

她們但凡遇到他臉色稍有不虞,莫不是垂首斂聲自我揣摸反省。

若給點兒責怪,更是一個個金豆子掉得水簾洞似的,外加告罪討饒訴委屈表忠心不一而足各種柔怯。

撒個小嬌使點小性的偽強硬是有的,但真敢這般和他硬頂,還頗有些不屈不撓之勢的,真是聞所未聞。

別說女子了,縱使他們男人家,也不見得誰能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吧。

象閤府的僕從下人,出了錯被罰了,也不是沒有硬氣的,但有誰硬氣到底了呢?到最後,還不是一樣會服軟。

甚至他自己,從前戰場上,也曾砍人無數,早覺得死了也夠本了。想得豪氣沖天的,可眼看著敵人的大刀要落將下來,心裡也還是一凜一凜的。

何況一個小小女子。

所以能聯想到這麼烈性的詞,連程向騰自己都愣了愣。

然後,程向騰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惡趣來。他手上再用了幾分力,一邊探究地盯著武梁。他倒要瞧瞧,當她真的死到臨頭,是會惜命變慫,還是仍彪勁不改。

武梁喉間再被加碼,這次就真的嘴巴張得再大也無濟於事了。

終於是時候了嗎?只能做到這樣了嗎?強掙了這麼久,到底沒能給這個男人重創啊。

武梁心意難平,她再擰腰,提膝,邊深喘著邊蓄力準備著最後一擊。

動作已經很緩很慢,但卻毫無鬆懈罷休的意思。

程向騰忽地有一絲不忍。他心裡清楚,她掙扎不了片刻功夫了。

剛才他暴怒,更多是因為她的陰損招式。可單就她的反抗行為來說,他其實是能理解的。

有房媽媽之死刺激著,再加上自己剛才的態度,她以為自己小命難保,所以選擇了放手一搏。這若擱他,他只怕也會這麼做。

不管這行為多麼大逆不道,給出的反擊多麼弱小可笑,於他這種戰場上拿命搏命過的人來說,頑強總是值得人高看一眼的品性。

就象遭遇強襲明知抵抗可能死得很慘,可那些咬牙力拼希望能宰一個夠本的漢子,自是比那些兩眼一閉只求無痛入死的慫包軟蛋叫人佩服。

程向騰抿著嘴,有點兒想收手,又有一絲的猶豫和不甘。到了這最後的關頭,還不肯服軟露怯嗎?

程向騰認認真真的盯向武梁的眼睛。

武梁寬大的披風垂在地上,沒好好梳挽的頭髮散亂地兜在背後脫落下來的連兜帽裡,有些許跑出來胡亂飄沾在臉側頸間,襯得那面板越發雪白。

她眼睛裡有星星水意泛起,那已憋成青紫色的臉上卻毫無悲意。那眼神更是倔強兇狠,好像要撕人似的。

程向騰避開了視線。

武當腦袋盡力後仰,身子反弓。胸前兩個小山包被突現得十分顯眼,隨著她身子的動作微微的顫。

不用程向騰刻意去瞧,實在是一眼掃過,那體位讓人想忽略此處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