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甚爾一直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離開禪院!
這個目標藏在心底直到現在,他連緣一都沒有說過。
離開禪院,最好帶著弟弟一起走!
可能是兄弟躺在一個被窩太安心,甚爾也想說一說心裡話:“緣一。”
他喊他:“你喜歡禪院家嗎?”
緣一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兄長,語氣依舊平靜:“還好。”
他說:“這裡是家族,沒辦法選擇。”
“我不喜歡。”甚爾不滿意緣一的回答,他很果斷說出自己的答案:“我討厭這裡。”
甚爾綠色的眼睛在黑夜裡面熠熠生輝,說起禪院的時候帶著緣一不理解的意思,他又重複了一次:“我真討厭這裡。”
“我什麼也不喜歡,這裡死氣沉沉的,我喜歡刺激一點的東西。”
“我討厭這裡的每一個人,他們都看不起我,都厭惡我。”
“父親不喜歡我,他從不見我,母親也是,甚一也是。”
“他們從來都不和我說話,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失敗的垃圾。”
緣一平靜地聽著。
甚爾說:“我想離開這裡。”
“……但是離開這裡我又不知道能夠去哪裡。”
“我什麼也不會。”
甚爾聲音漸漸低了:“我只會打架。”
沒有等到緣一的回答,甚爾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也沒有發現緣一在他睡著之後,拍了拍他的腦袋。
一直到第二天,他才在一陣嘈雜中驚醒。
驚醒之後就忍不住瞪大了綠色的眼睛。
禪院直毘人,禪院扇,自己那個爹,很多個長老們,還有禪院甚一,這群自己是絕對沒資格見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圍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門口,而自己的弟弟緣一正站在他們的對面,呈一種對峙的狀態。
他悄悄爬起來,屏住呼吸,想要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感謝我的體質,甚爾想。
在這種偷聽的時候就顯出優勢了。
但還沒有來得及多聽幾句,就被那邊的人發現。
一個僕人走了過來,帶走了甚爾。
緣一沒有阻攔。
他只是很平靜地站在了這一群人的對面。
“緣一,”禪院直毘人喊他:“你有點任性了,今天早上很多人都在找你。”
“是我的錯,”緣一說:“以後不會了。”
禪院直毘人揉了揉額頭,因為緣一的油鹽不進。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我的兄長,”緣一依舊錶情柔和:“我以後會和他住在一起。”
“簡直胡鬧!”禪院扇忍不住了:“緣一,禪院甚爾只是一個註定做不了咒術師的廢物,你必須認清這個事實。”
緣一寸步不讓,他抬頭,直視禪院扇,然後拿出了幾把木刀。
“我會說服你們。”他說。
禪院直毘人:“你打算怎麼說服?”
緣一:“長老們擔心我是因為我的自身弱小,那麼只需要證明我自己就可以了。”
“什麼意思?”
“按照古老的武士傳統,我會用武士的辦法說服你們。”
緣一拿出了呼吸法。
甚爾太弱小,太年輕,還看不明白呼吸法,但是在場的禪院不是。
他們有著一定的眼光,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看到咒力的流動。
在他們的眼中緣一拔刀的那一瞬間,就有咒力在他的周圍沸騰,同時和他達成了某種交換。
就類似於……束縛。
禪院直毘人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