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一時沒有知覺,倒讓她略踉蹌了一瞬,有些掌握不好平衡。
只是一瞬間的不平衡,讓霍零徹底踏空,陷了下去。反射性的咬緊牙關,霍零不輕不重的單膝跪撞在地上,膝蓋到小腿有些發麻。
一點點苦澀在舌尖蔓延開,霍零才發現,剛才反射性的一咬,現在口中竟塞了七八片葉子。仰頭一看,她剛才站的哪是地面,分明是枝葉密密麻麻,根鬚粗壯,七人都合抱不過來的一棵巨樹。也幸虧落在樹上,才讓她沒受傷更重。也許那密密麻麻的葉子,也很好的隱藏了她,避免野獸飽餐一頓。
無論如何,霍零終究是墜崖後活了下來,雖然……代價有點大。運了一遍內力,她的戰力還不如昏迷前的十分之一,令人不禁苦笑不得。
更何況,霍零似乎左手控槍並不熟練。
霍零現在處於“山腳下”,但也僅僅是比較先前那高高的山崖算起。現實,如今她走出那片谷底後,依舊可以看見上空迷朦的白霧。雖,多數被山體所擋。
小魚兒,不知飛向了哪。
降落傘那東西,恐怕是順風而飛,早離她很遠了。
默默回想了一下那時風向和蕭咪咪所控制的五彩布塊拼起的“降落傘”,霍零不得不重拾起前生的物理知識。可惜,早已忘的差不多了。
如此,也讓她堪堪推算出大致的方向。
拾了個趁手的樹枝,大概略短於長槍,霍零將半截的鐵條背在身後,掃了一眼血液早已乾枯結成了痂的右臂,還是向前奔去。
“也不知道過了幾日。”
先尋到蕭咪咪的落腳之地,再想下一步該如何。小魚兒不知蕭咪咪傘上密密麻麻的繩索合用,霍零卻知道。
除了加固、連線之外,恐怕還有粗略控制……方向。
霍零不善使計,比起小魚兒來,她除了一身出眾的功夫,幾乎沒什麼耀眼的地方。甚至比起她自己小時候的聰穎,還要有所不如。
也許,不動腦子久了,再聰明的人也會退化。
霍零在谷中轉動了一圈,竟沒找到一個所謂的出口,若是想要出去,必要登上最少幾百米的巖,向外爬出去。此時此刻,霍零反倒也不急於出去了。樹上稀稀落落結著不知名的果子,霍零躍上樹採了幾個,敏銳發現這果樹似乎經常被採,但被採的介面平整,絕不是尋常野獸能造成的。
咬了幾個野果果腹,霍零撕下一塊布條,那簡潔大方的女裝早就看不出性別之分。霍零撕下布條束起了長髮,馬尾搖曳,分明是稜角略顯陰柔的冷峻少年。
看來,十幾年養成的神態舉止,不會因一衣裝改變。
細細查了整個山谷,霍零不得不感嘆她似乎運氣不錯,落入深谷竟然只受了點小傷。或許她現在對於計策遠不如小魚兒擅長,但對於細緻觀察,她卻要遠超於小魚兒。常年的浸泡藥汁,以及深度假眠,她五感的靈敏度早已超出常人許多。
地上行人活動的印記大多被抹去,也不能矇蔽於她。
雙眼微閉,霍零沉靜的站在晌午烈日中,冷哼一聲,恍若無視了山谷中的陽光,周身冷氣大盛。這冷意中,又多是一種狂傲不羈、不甘於平淡的煞氣,形好似霍狂刀,神卻完全屬於戰意恒生的霍零。
快意恩仇,隨心而行。
八字說道容易,做到卻艱難無比。只有霍狂刀那等人才在明知不敵時,不顧及後果的享受戰鬥的快意,即使代價為喪命。
霍零睜眼,一雙熠熠生輝的黑眸鎖定住了眼前一棵粗大的圓葉樹。霍零的手掌,覆蓋在了那樹下半節看似粗糙實則光滑的樹皮上。
咔嚓。
那樹皮下降了三分,卻沒預料中的開啟。霍零垂下眸觀看,那樹左右都沒有再容納這塊樹皮大小的地方,上下推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