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的相處雖然不似從前那般親密,卻也算是平淡溫馨。
傅霽初對此已經很滿意了。
他對宋阿窈從不設防,蓮城所有的地方都對她百無禁忌。
宋阿窈也日漸活潑開朗。
傅霽初覺得,就這樣一輩子陪伴她也挺好的。
直到某一日,他不小心聽到兩名屬下的談話。
“阿四娶了個媳婦,可好看了。”
“真的?比小姐還要好看?”
“那倒沒有。”
“你說小姐以後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呢?”
“不知道,反正不會嫁給咱們這樣的......”
傅霽初突然意識到,宋阿窈長大了,已經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可他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裡就像被針扎一般刺痛。
這一刻他終於肯承認,他一直以來對阿窈都懷有變態的、骯髒的、邪惡的佔有慾。
他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一起等待生老病死。
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他比她整整大十五歲,他還不是一個健全的人。
阿窈值得更好、更優秀的男子與之相配。
成婚生子,幸福一生。
而不是和他這樣的殘廢過一輩子。
他不能如此自私。
他甚至想著,哪怕阿窈一輩子不打算成婚,他也能夠護好她。
畢竟黑鷹幫的產業,最終都會是她的。
可為什麼?
為什麼天下男子千千萬,她偏要選朝中之人?
那狗皇帝的看門狗,究竟有什麼好的?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忘記過他所受的屈辱。
若是沒有當初那個狗皇帝的濫殺無辜,他們家就不會是那樣的悲劇。
他恨朝廷,恨皇室,恨這世道的不公。
傅霽初放在輪椅上的手狠狠攥起,眼底是散不開的濃濃恨意。
“二爺!不好了!”
黑覺腳步匆匆的跑進地下室。
“魏康原被抓了,鹽場後山的屍體被知府的人挖了出來,我們在那邊的兄弟們也都被抓了!”
“現在他們正在往賭坊這邊趕來!”
“啪!”
傅霽初將輪椅上的扶手生生掰斷。
很好。
蕭玉璟,姜辭錦。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大雨傾盆,急急地砸向地面,濺起一片片水花。
“哐啷!”
鼎隆賭坊的門被人從外面有力地撞開。
蕭玉璟邁步而入。
此時的賭坊內空空蕩蕩,只有傅霽初一人坐在賭桌的旁邊,輕輕搖動手中的骰盅。
“嘩啦。”
“嘩啦。”
蕭玉璟看向他。
傅霽初放下手中的骰盅,抬眼望去。
“太子殿下,久仰大名。”
蕭玉璟勾唇一笑。
“傅二爺好興致。”
“多謝殿下誇讚。”
傅霽初抬手點了點骰盅。
“殿下賞臉,來一局?”
蕭玉璟邁步向前。
“樂意之至。”
“殿下......”伯奇急忙出聲。
蕭玉璟抬手,制止了伯奇的聲音。
他走到賭桌面前,站定。
“殿下,請。”
傅霽初將一個骰盅推到他面前。
“賭注是何物?”蕭玉璟問道。
傅霽初淺淺勾唇。
“若殿下贏了,傅某聽憑您的差遣;可若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