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身體不停地顫抖,男生終於收起了手機小心的問道:“哥,你……”
我緊咬著嘴唇,用力捂著壓抑的胸口。
我拼了命的跑到出口拍打著門,車上的乘客見狀喊來了乘務員。
乘務員拉開了我說些詢問的話,可我只是張著嘴流著無聲的眼淚。
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快要死在了車上。
直到一顆鎮定的藥物進了嘴,我才癱坐在車門前顫抖著手給張時發了條簡訊過去。
在車門開啟的瞬間,我不顧乘務員的詢問衝了出去,跑到車站外攔下了一個司機,嘶啞著喉嚨說道:“青島,青島……”
……
一路上司機都在說著安慰的話語,見我一直流著眼淚,他也閉上嘴默默關掉了計費,熟練地在高速上穿梭。
兩個小時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
由於提前給司機轉了一萬塊錢,開啟車門後我看了一眼門口停的一輛輛熟悉的車子還有120的車衝進了別墅。
在二樓蘇朝露的房門外站滿了人,在我出現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顫抖著身體朝著房間走了過去,卻被張時拉住了胳膊。
“常青,別進去了……”
“不,我媳婦兒還在裡面,她還在裡面等我啊……”
我說著糊塗的話語想往裡走,可是張時拼命地按住了我,不光是張時,還有揹著吉他的張南嬌,還有沈一的媽媽,甚至就連挺著大肚子的屈欣都紅著眼睛攔下了我。
我半跪在地上,嘶啞著聲音說道:“蘇朝露還在裡面呢……今天立春,我們說好了要訂婚……她還在等著我……”
“張時,鬆開我好嗎……我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
“沒了,江叔要走,我就剩下蘇朝露了……求你了……”
張時見我捂著肚子吐出了一口鮮血,終於忍不住鬆開了我。
我不顧身上的鮮血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房間門口,透過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我看到了一抹鮮豔的紅色,那是蘇朝露最愛的戲服。
她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躺在床上,身上放著一枝幹枯的玫瑰。
蒼白的手腕被紗布包裹著,她的衣服下襬垂在床邊,和地上的紅色連線在了一起。
醫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後朝我走了過來。
“她自殺過很多次了。”
“可是她最怕疼……”
醫生拿出了一個藥瓶,嘆聲道:“這是麻醉藥,我們在她抽屜裡發現了很多治療抑鬱的藥物,她……”
“她睡著啦,只是累了。”
我在混亂中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顫抖著身體爬到了蘇朝露的床邊。
我想摸摸她的腦袋,想抱抱她,可是害怕身上的鮮血弄髒了她的衣服。
“小露……我回來了,乖,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我劇烈咳嗽了一聲,滿腦子都是在火車上蘇朝露給我發的訊息。
“……沒法陪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抱抱我好嗎?”
“(*^▽^*),嗯嗯,不疼。”
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後,我終於朝熟睡的蘇朝露伸出了手,手裡是許諾求來的吊墜,耳邊也響起了那一聲聲熟悉的桶哥,可生命中真的有太多的來不及。
手在快要觸碰到蘇朝露時,我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
“桶哥,這棵蘋果樹為什麼到了冬天還能長出嫩芽啊?”
“因為它比別的樹要幸福。”
“啥?”
“因為它生長在海邊啊,別的樹可看不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