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弒師大罪,你不報仇就罷了,竟心甘情願跟著仇人,還說他是好人!你……”猛地停住。
“夫人!”丫鬟驚叫。
“不,那不關他的事,是我,”夫人臉色煞白,雙唇哆嗦,口內喃喃地,“傅樓是好人,他沒有做錯事,你們不能全怪他……”單薄的身體微微發抖,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她看上去更加虛弱,縱然被丫鬟扶住,她整個人仍舊搖搖晃晃,似要被風吹倒。
幾道仇恨的目光射來。
雷蕾扯扯風彩彩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
風彩彩雖然也詫異,有些過意不去,卻還是不能接受“傅樓是好人”的說法,輕哼了聲:“我說錯了麼,那些壞事難道不是他做的?虧你還當他是好人,黑白不分!”
兩紅袍護衛大怒,揮掌上前:“混帳!”
“住手!”夫人喝止二人,顫聲,“別打,讓她們走。”
兩紅袍護衛不甘,咬牙低喝:“滾回去!”
事情鬧成這樣,回去豈不是死定了!雷蕾忙改口:“是我們說錯了,傅谷主是個好人,他殺的人肯定都是該殺的,剛才誤會了,夫人你別計較。”
見她顛倒黑白,風彩彩不悅:“你……”
我們還靠人家脫身呢!雷蕾拿胳膊碰碰她:“你什麼,傅谷主本來就是好人!”
“沒錯,他是好人。”夫人喃喃自語。
雷蕾陪笑:“我們專程來見夫人,其實是有事相求。”
夫人漸漸平靜下來,臉色好轉,疑惑:“你有什麼事?”
雷蕾道:“是這樣,傅谷主無緣無故把我們請來,家裡人都不知道,我們想回去,這些下人又不肯放,所以我妹妹對傅谷主有點誤會,只好來求夫人作主,放我們走。”
夫人莞爾:“傅樓行事怎的這麼鹵莽,既想回去,就走吧。”
兩名紅袍護衛急:“夫人,是不是等谷主回來再說?”
夫人柔聲責備:“哪有強留客人的道理,人家想走,便該放人家走。”
雷蕾喜得連連道謝,心裡卻又打主意,就這麼走,只怕剛出園子就被人逮回去了,於是她動起心思:“園中景色不錯,谷外的雪景肯定更好,不如夫人一起出去看看,也好送送我們,免得他們又不肯放人。”說著作出親熱的模樣,走到她面前:“在這兒作客一天了,還沒有機會認識夫人,真是失禮。”
夫人略作思量:“也好。”
兩紅袍護衛馬上阻攔:“這不妥,夫人當心……”
夫人打斷他們:“送客是應當的,這麼多人跟著能出什麼事。”
其實她身邊幾個丫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的確不用擔心,兩名紅袍護衛不敢再多說,思量著還是快些趕去稟報傅樓為上:“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雷蕾豈會不知道他們打的主意,立即親熱地將二人拉住:“兩位大哥不想送我們?”
兩名紅袍護衛汗毛直豎,瞪眼:“你……”
夫人笑道:“客人喜歡,就一起送送吧。”
見那兩人鬱悶的模樣,雷蕾腸子都快抽筋了,有說有笑跟著往園外走,一路上果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姑娘怎麼稱呼?”
“我叫雷蕾,夫人呢?”
夫人小心地:“遊絲。”
這麼柔弱單薄的身體,一陣風都能吹跑,的確襯得上“遊絲”二字。雷蕾試探:“傅谷主對夫人很好。”
遊絲垂下眼簾,唇角微微揚起,卻沒有多少笑意:“他是做過很多壞事,但如今他已經答應過我不殺人了,你們別怪他。”說到“別怪他”三個字,語氣竟似在乞求。
雷蕾沒有說話,真是個天真的女人,以為丈夫改過就好,把所有的事都想得太簡單了,已經走上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