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鬆散,一劍是每天提劍的人,之前也是,以後也是,而今他提劍的右手不在,勢必會影響到他的劍道修行。”
君問說到這裡,隱藏在斗笠下的眸子方才柔和了幾分,他轉頭看向一劍,關心說道:“師弟,我之所以責怪你逞強,並非是要在你受傷虛弱的時候再落井下石,我只是覺得如果你不正視每一次危難,那麼下一次失去的就可能不止你的四指,而是你的性命。”
修行者在凡人的眼中很強大,亦是不敢觸碰的存在,然而凡人知曉這些,又哪裡知道強大後的危機同樣可怕,比如之前的一劍若是控制本命物的最後兩道劍光融合,也許炸飛的便真如君問所言,不再是他的四指,而是性命。
耳邊聆聽著兩人交談,聽得格外認真,他聽到君問對自己告誡,心中自然明白對方的好心與用意,所以,他盤膝的身子微微坐直,看了一眼自己那隻血肉模糊的右手,隨之用左手一把扯掉了大拇指上的最後一塊皮肉。
一劍強行扯下了自己唯一所剩的大拇指,額前冷汗驟然如冰雨般滑落,他強忍著痛楚,口帶沙啞說道:“多謝師兄關心,一劍心中都明白了。”
“木劍,我會用左手握著,修行,我會用生命維持;就算先生不能治好我的右手,我也一定會讓左手變得向右手一樣強大,成為我今後修行的習慣,生活的習慣。”
……
……
從雙色蓮花飛出,大紅魚的虛影便是寸寸斷裂,一隻圓潤肥大的身體碎成漫天紅光,彷彿間使天空看起來灑落了無數血雨。
紅光從天際緩緩散卻,不久便悄然散開淡化,黑白雙色開始像是黑夜白晝一同齊聚同出,光線瞬間從無盡草野間散開,籠罩著大地,籠罩著草野,天地之間,看去唯有無數蓮花瓣形成的黑白雙色。
昊天之上,陰霾不再,灰光不在。
黑夜與白晝共存,卻無日月。
蓮花瓣自天際緩緩盛開,彷彿所有人都站在了花朵之內,一劍與君問獨自同坐於溪畔,坐於黑夜的那一半天際,眼中看不到周遭萬物,看不到身後那條流淌的溪,也看不到自己的小師弟去了何處。
林易離開了一劍與君問身邊,離開了溪畔,他行走在黑色的這片天地間,行走在師姐的龐大力量下,不斷走向那片光明的世界。
在林易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一把從天空上攝取來的木劍。
木劍是一劍的本命物,它從之前脫離開一劍的控制後,便一直形同長了翅膀般懸浮於半空,而今卻被林易安靜地握在了手裡,不顯絲毫排斥,彷彿就在此時,林易成為了它的新主人。
木劍之所以不排斥林易,是因為他的身上同樣帶有劍道之意,這是形同一劍身上的那種劍意,有痴迷,有痴狂,原因則是他的體內先前被劍意禁錮過。那是師姐之前下給林易的劍道樊籠,直到他藉助一劍的劍道之意破開體內的樊籠,他才徹底明白這一切原來都是師姐給他安排的契機與機緣。
他破開了師姐由木劍而下在他體內的樊籠,所以他吸取了那些一劍散發在他身上的劍道之意。
其中有一劍這十幾年來對劍道的領悟與理解,也有其日思夜想所全心注入的痴意與執著;所以,對於一劍的劍道,林易在破開體內的樊籠後也近乎完全繼承了前者的理解,從而在間接變成了一名強大的劍者。
一名強大的劍道高手!
劍道高手手持木劍,行走在漫天的黑夜之中,他走到黑夜中的師姐邊上,看到了她面對白晝的身影,又看到了矗立在白晝裡的那道揮舞戰刀的陌生身影。
林易看著谷叔,心中一片冷酷,隱藏在黑夜裡的清秀臉色也不知是何表情,想必每個人看著敵人的面色都不會好看,更不用說他這種一向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座右銘的人,而林易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