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字號包間內,五個人圍桌而坐。
沈華蘭坐在主桌,左側是周寒之和林西西,右側是我和嚴冬。
聽我說明巧遇後,沈華蘭詫異地看著我,說:“所以絮絮是跟嚴教授一起看房後,來這兒約飯的?”
“嗯。”
沈華蘭深吸一口氣,又問:“那房子看得怎麼樣啊?”
房子我壓根就沒看,這讓我怎麼回答?
嚴冬似看出了我的窘迫,回應道:“就看到了一套,公寓房,在我們小區,我隔壁。”
他話音剛落,沈華蘭和林西西皆是一愣,小姑娘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夾著嗓子道:“呀,南絮姐是要跟嚴教授做鄰居啦?”
我沒接話,倒是嚴冬開口道:“真有那麼一天,我求之不得呢。”
我側目看向嚴冬,只見他手持茶壺,耐心地給我添了杯水,面上挺平靜的,像是說著什麼再平常不過的話一樣。
“公寓嘛,方便是方便,但是一層樓有七八家住戶,”沈華蘭開始了吐槽模式,看著我,說:“人多,還得擠電梯,你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
是啊,沈華蘭現在住的半山別墅,全京港最有名的獨棟別墅區,當然有足夠的資格吐槽公寓樓的缺點了。
“我的意思是,阿姨抽時間給你找個環境好的生活小區,”沈華蘭見我沒吭聲,緊接著說道,“費用什麼的,就讓寒之報銷,別替他省錢。”
我驚訝地看著沈華蘭,視線相撞,又聽到她說:“他不是你們投資人嗎?讓員工住得舒服也是他的責任呀。”
這話估計連沈華蘭自己都不信。
可奇怪的是,周寒之竟然沒有立即反駁。
這時林西西也開口道:“伯母,我小表哥就是跑中介的,哪裡的房源好他最清楚了,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直接把他推給南絮姐。”
林西西的語氣裡充滿了討好和恭維,但沈華蘭卻露出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反而看向我,詢問道:“絮絮覺得呢?”
我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租房事件會引起這麼多話題,客氣又疏離道:“房子的事我會看著辦,就不勞阿姨跟周總操心了。”
我話音剛落,耳旁忽然“叮”的一聲脆響,抬眼一看,竟是周寒之手中的杯蓋,不輕不重地壓在了茶盞上。
氣氛有一瞬凝結,坐在周寒之身側的沈華蘭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馬上招呼服務生起菜。
不出片刻,一盤盤香味撲鼻的小炒就被端上了桌,外加一瓶年份紅酒。
沈華蘭好酒,所以也不講什麼中午晚上。
服務生給沈華蘭倒酒時,林西西小聲提醒:“伯母,你剛出院,醫生說還是……”
“醫生說醫生說,醫生說的話是聖經啊,”沈華蘭忽然抬高了嗓門,生氣道,“你也知道我剛出院,誠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她聲音不算尖厲,但已經訓得林西西面紅耳赤,小姑娘把頭垂得很低,愣是沒敢再多一句嘴。
任誰看了都心疼。
“行了,”周寒之接過沈華蘭手中的醒酒器,溫聲道,“小酌怡情。”
沈華蘭向來寶貝這個兒子,周寒之一出手,她自然沒在反駁。
只是這頓飯,吃得大家都心不在焉的。
吃得差不多時,我藉口起身,然後去了前臺,卻被服務生告知已經買過單了。
正當我轉身欲走時,林西西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冷嗤一聲道:“原來孟經理就是這麼討好伯母的呀。”
她席間喝了不少,彼時小臉兒都被酒燻紅了,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說話自然也帶了點醉意。
我沒理會,自顧自地往前走,卻又聽到她說:“怎麼,心虛了?京港那麼多家餐館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