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也打過幾回交道。一來二去我發現他為人挺實在,就按經吩咐把咱們翠雲樓運輸笨重物件活計都給他了。”
“這兩年他靠拆城牆的磚瓦石料在豐臺那片楞是買了個被戰火波及燒成平地的殘破院子蓋了一個兩進四合院,重新成了家娶了個農村媳婦過上了自食其力的日子。”
“他在朝陽那片租了個空院子,用來堆放拆來的物什,那院子滿滿當當連個下腳地兒都沒有。"
"這事我跟你說了,你可別給人家露了。他人可不錯,踏實肯幹不藏奸躲滑,腦袋還聰明。四十多歲有六十花甲的見識,跟那些架籠溜鳥的八旗紈絝貝勒貝子可不一樣。現在階級成分劃的嚴,叫人知道可不得了。”
“哎,不就是地主家屬嘛,現在平民百姓一個誰沒事跟他過不去?當年東北鬍子多了去啦,金盆洗手後跑關裡的人還少了?"
“這四九城本就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啥貨色沒有?在無產階級專政下不都是立立整整的,誰敢炸刺兒?只要他自食其力不犯地主愛剝削老毛病,就沒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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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喝多了,滿嘴跑火車自己個把自己賣了。“
”可不就是喝多了嗎?要不我怎麼知道他家是大地主,都是他酒後吐真言說的。他說他祖上是山東人闖關東去了關外,他爹後來弄了一筆錢很多,回關裡買了房子置了地當起了大地主使奴喚婢的。
“具體在關外幹什麼他沒說,估計是幹響馬沒本錢買賣。後來搶的多了,怕犯事兒金盆洗手了不幹了。他爹仗著錢多勢大當了當地一個保長,娶妻生子有了他們哥四個姐七個。他行四從小讀書長大了做買賣行走在關裡關外。
“他爹表面上是保長私下裡養著土匪給他看家護院,還跟他二哥馬幫走私煙土。不管國民黨還是日本人那會兒都混的風生水起,多方倚重算個鄉紳。至少表面如此,當然那幫手下有硬傢伙免不了幹過綁票勒索的事兒。”
“他爹還帶著日本鬼子到鐵路北掃蕩過八路軍殺過八路家屬,但他包管的幾個連戶莊凡是八路軍家屬都讓他保護下來了,沒讓日本鬼子給禍禍了。挺得人心的。
"後來他二哥帶著馬幫去偽滿洲國去走私煙土,叫日本偵緝隊發現了,雙方交火打死了十多個日本兵。把日本鬼子氣壞了,用軍刀劈了他二哥。那幫土匪也算硬氣,寧死不說全讓日本鬼子突突了。”
”日本人有所懷疑,但死無對證,他爹又是個手眼通天的就把事兒平息下來了。錢也掙夠了,就只幹合法生意不碰煙土了。那年代日本鬼子規定是煙土專賣的,關東軍靠煙土和煙館給軍隊籌款。中國人誰碰誰死。他們家算是頭剛的那種。”
“後來解放了,政府清算地主漢奸把他們家家產抄了,光綾羅綢緞金銀細軟就拉了十幾大車。政府把他爹也斃了。因為鐵路北有血案,當地受害群眾揭發檢舉了他。當地八路軍家屬受過他們家保護出面結保,也沒成功。”
“他們家那時還有件奇事發生,他家老爺子在被抓前做了一個夢,大白天躺在床上眼瞅著一輛輛拉著他家萬貫家財,從窗戶出去了,喊都喊不住。結果把自己喊醒了。
“老爺子怕秋後算賬連夜燒古字畫一整宿,連燒開了幾大鍋水。你說那是多少好東西?其中就有五老圖。”
"最後爹死娘嫁人,他爹五房姨姨回了孃家。宅子家產全充公了。他隻身逃到四九城過起了平民日子。就衝這家事,能入他法眼的老東西差不了。
"咱從他手裡能淘換到真東西,不過他只相信錢,別的被弄怕了,什麼也不敢留。得機會就出手,這卻是我們的機會。我還從他手中淘換過一個翡翠鼻菸壺,乾隆帝用過的內務府敕造的。哪天給你瞧瞧。他手裡應當還有不少好東西。”
:()重生何雨柱攜天道系統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