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杏也感嘆道:“照說然姐兒是個聰明的孩子,二嫂給她挑的人家應該是她點過頭的,不會差到哪裡去才對,可為什麼齊哥兒不說清楚呢?”
魏清源長嘆道:“就是因為然姐兒太聰明,我才擔心啊!”
趙雲杏不解地看著他。
魏清源想了想,沉吟道:“當初二哥的死,然姐兒一直懷疑是盧家的人動的手。如今她到了京城,齊哥兒又進了平王府,我擔心然姐兒會為了報仇而做傻事。”
“然姐兒她……”趙雲杏想到這個可能,又是激動,又是心酸。二哥死得冤枉,然姐兒想為他報仇無可厚非。可是,如果要用然姐兒一生的幸福來換,真的值得嗎?
“所以,我必須得去。”魏清源拍拍妻子的肩膀道,“我去問問你大哥三哥去不去,還有顧家那邊應該也會有人進京,我們倒是可以結伴進京。家裡娘和孩子們就勞煩你照顧了。”
趙雲杏點點頭道:“家裡的事情你放心,娘和幾個孩子我都會照看好的。只是……”趙雲杏低著頭,似乎有些遲疑。
“你想說什麼?咱們夫妻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魏清源扶著妻子的雙肩,柔聲問道。
趙雲杏抬起頭來,提議道:“要不你帶著秀芹一起上京吧!齊哥兒在國子監讀書,同窗多,或許能有合適的。”
魏清源聽到趙雲杏提起長女,也忍不住感嘆。你說怎麼就那麼湊巧?秀芹訂了兩樁婚事,卻都在婚前出了事。第一次,秀芹十三歲訂下一個舉人之子,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婚期定在秀芹十五歲及笄以後。可誰知道就在婚期訂下後不久,未婚夫卻一病不起,拖了兩個多月就死了。
過了半年,魏清源再次為女兒選了一家。那一家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先祖曾做過官,只是這十多年來沒落了,父親只有秀才的功名。魏清源親自見過那少年,讀書倒是很上進。雙方都很滿意,交換了庚帖,訂下婚期。
可誰知就那麼湊巧,那少年居然在成婚前五天掉進河裡,差點就淹死了。本來這只是個意外,可禁不住流言蜚語啊!聽說這事的人不知道怎麼就開始傳,說是秀芹剋夫。於是,那家就趕在成親前三天過來把這婚事退了。
自此後,魏舉人家的長女是剋夫命的謠言就徹底傳揚開來,甚至將魏秀芹生母的死也歸結到她八字大上面去了。魏秀芹比安然大半歲,眼看就要十七了,可是在合江縣,只怕是難尋好親事了。為此,趙雲杏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學安然那樣換一個地方去尋一門好親事。
魏清源考慮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問過魏秀芹自己的意思,決定帶她一起去京城。
隨後魏清源與趙家和魏家聯絡,知道趙世福和顧勝文顧少霖都要去,便約好時間一起動身。
當然,齊哥兒出息,安然嫁人這是趙家的大事,趙世榮自然也派人通知了大妹妹趙雨荷。趙雨荷聽說安齊在什麼王府當了個從九品小官,不由撇撇嘴道:“不過是個從九品的小官,聽都沒聽過,這也值得炫耀?”又聽說安然定了親,今年八月就要嫁人了,她倒是來了興趣,不知道安然到了京城嫁到了什麼人家,想來總比鄉下的有錢吧!
但關於安然的婚事,趙世榮和趙世福都不清楚,自然也就說得含糊。趙雨荷便自己腦補了。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不是給人做妾就是給老頭子當填房去了!哼,還以為然姐兒到了京城真的出息了呢!還不如當初給她的兒子當媳婦,好歹是正頭夫妻,年紀相當……
趙世福要去京城參加然姐兒的婚禮,這可是大事。畢竟整個王家村幾十年來除了趙家,還沒人去過京城呢!被休在家的王氏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王氏和安然的仇恨那是源遠流長啊,她被打、摔斷腿、被休、全都是拜安然所賜。當然,她完全忘記了是自己管不住一張臭嘴在前才導致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