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脊的動作,指著一本書書脊上三個紅色的鉛字,輕聲詢問:“阿靡,眾多女作家中你為何偏偏獨愛她呢?”2013年的盛夏時分,蘇湛藍與我站在寧靜平和的書店內,望著白色高高書架上豎立著一本本的書,手指沿著書脊緩緩拂過,這廣闊的天地只我一人。
我依稀記得那日天氣不是很好,天空落下了微小的雨滴。我從書架上拿下那本書,徑直走往前臺付賬,而後取下背上的黑色雙肩包,開啟放進去。
在書店門口,與蘇湛藍再三地爭執下,最終以蘇湛藍的妥協而告終,這場並無任何意義的爭執在我偏執地不要蘇湛藍的雨傘而結束,淋雨步行回家。
關於那個問題的答案,我清楚的記得,我是這樣回答蘇湛藍的:“因為她的粉絲名是毒藥,因為她創造了一個令我為之瘋狂,欲罷不能的男主,因為她不為愛情所恐怖,每一次都用力地去愛。”
雨後的天空,清新溼潤。空氣中飄灑著一股特屬於泥土的氣息,讓人忍耐不住,狠狠的深呼吸幾口氣,綠草般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披散著的頭髮因雨水的緣故,粘稠在臉上,雨天,人們本就不願出行,呆在家裡看看電視劇遠比出門遊蕩一圈滿身雨水或是沾上些泥濘回來舒服的不知道多多少倍。
觸目所及,道路上冷清得少見人影,只有前方撐著一把深藍色與黑色線條相交的格子雨傘的老人於我相反的方向逐漸背道而馳,路過我身旁時,還順勢嘀咕了一句:“小姑娘下雨怎麼不打傘啊?”不大不小的音量,足夠我聽見。
【心裡蟄伏只大怪獸】08
我在心裡默默腹誹道:“因為沒傘,有傘肯定會遮。”
整個天地間只餘我慢慢地慢慢地踱步。
到家之時,已是滿身浸溼,脫下溼衣裳,換上整潔乾淨的衣衫,開啟包拿出書。
心裡鬆了一口氣:“幸好書未被淋溼。”伸手撫摸書的書面。
我一直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特別敏感。整日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深怕一個不小心,恍神,屬於自己的突然之間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就煞時灰飛煙滅,給我一種它從未出現過在我的世界裡的錯覺感。不論是人也好,還是物品也好。我總想著他只能對我一個人好,友情是這樣,愛情亦是這樣。這個東西它只我一個人有,這種強烈,令人恐懼的佔有慾如一顆炸彈束縛在我的身體,誰也說不準何時就會突然爆炸,我怕嚇壞身邊最親密的人,我害怕有一天他們都會受不了我,無聲無息毫無徵兆的逃離我的世界。
我有很多次告誡自己:你要不浮不躁,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不炫耀。可我太急於把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表達出來,以至於口不擇言,忘記了顧忌對方的感受,重傷了對方。
我想起了一件與此完全無關的事情。
十年前,我五歲,慈祥的奶奶笑意盈盈的送給我一個粉紅色的透明斜挎單肩包。
九年前,我六歲,奶奶把粉紅色的透明單肩包送給了來家裡玩的表姐,我不捨,大哭一場。
如今,我十六歲,我依舊記得它的樣子。
它本來就不是我的,它一直都不屬於我,所以,並不存在失去,所以,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不要哭泣。
我們總是這樣,明知是錯的偏要獨善其身,明知前方是萬丈懸崖仍舊義無反顧的一躍而下,明知頭破血流不知悔改勇往直前。明知這本該就不是屬於你的,明知車到山前怎麼會有路,車到山前必會死。
得不到,就不要,可我還是想要啊。
忘不了,就別忘。
“靡夏,愛上一個人,千萬不要妄想他會為你而停留。特別是浪子,你最好不要存有一點兒僥倖的心理,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例外,那怎麼可能呢?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