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頂著一身溼漉漉的毛髮,看到池柚出來,興奮地叫兩聲,甩了池柚一身的水。
那快樂的童年,就是這樣無憂無慮。
直到父親出車禍去世,一切戛然而止。
但快樂美好的童年帶給她的財富是一輩子的,這讓她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微笑面對,有著強大的精神世界去抵抗外界的一切惡意。
那棟房子就承載著這樣一個精神寄託。
曾經她因為曾志鵬的關係,遠離那棟老別墅,又因為池莉去世,失去了它。
六年了,她終於重新奪回了屬於她的一切。
拿著房本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吧嗒”一聲,一滴淚滴落在房本上,紙張上的“池”字,變得被淚水放大了一圈。
一張溼巾出現在眼前,拿著溼巾的那隻手,修長,寬大,白淨的手指如玉般筆直,骨節分明。
池柚別開臉,嘴硬地嘀咕:“什麼意思?”
“擦擦。”陳謝年低聲說道,坐到池柚身邊,“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池柚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什麼要說的。”
只不過是得償所願而已啦。
不是什麼大事。
心裡這樣彆扭地想著,但激動興奮,這麼多年辛苦的委屈,百感交集,最終眼圈還是越來越紅,她忍不住癟著嘴,眼淚“吧嗒吧嗒”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陳謝年低低嘆了聲氣,接過她手裡的溼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淚,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
女孩兒鼻子都哭紅了,一張臉委屈得跟個包子似的。
陳謝年心臟軟成一攤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好。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抵不過池柚這麼多年的遭遇和辛苦。
這都是她應得的。
“幸好我留了一手。”陳謝年轉移話題說道。
池柚一怔,眨眨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麼意思?”
陳謝年笑道:“當初沒有籤你給我的離婚協議。所以我們倆還是合法夫妻。辦這些過戶手續的時候,省了一大筆過戶費。”
雖然這些過戶費對陳謝年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根本看不到。但他用說笑的語氣說出口,池柚也明白,他是想安慰自己,用一種調笑的方式,轉移話題。
果然,池柚被逗笑了。
她斜睨著他,說:“對,你為什麼不籤協議?”
“早晚都要重新結的,何必多此一舉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