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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水撈錨”“誰不出力就槍斃”!

乖乖,河灘*服……不怕臊。這錨可不是一個人能拉動的,別說那麼大的水,忽兒忽兒,它能讓你從從容容拉住錨屁股。再說,那麼重的錨,見了河底的沙石,親的像膠,你一扯一大片。反正不是一個人乾的。何況不會水的人,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能顧上你的錨。

興娃,程咬鐵還有兩個短工,都讓圈進去了。

程咬鐵會水,他不在乎。可讓他既撈錨又保興娃,他本事不是差幾尺而是幾丈。

眼看一個不會水的跑上岸,讓胡參謀長指揮憲兵打得滿頭血,又被趕下水,想跑這路堵住了。

人都下了水,岸上的兵近的揮槍托打,遠點用竹杆敲,再遠點就用石頭撇。打到那兒是那兒,只聽有人罵娘,有人亂喊!

不知道是真摸,還是假摸,一河灘的光脊背,馱著太陽的昏黃。昏黃這是胡參謀長最怕的,要再下一場雨,七天期限就過去了。恐怕會和劉營長一樣,甚至以貽誤軍機,捏他脖子的那位會來個“扎嘴殺驢”!

“貽誤軍機”有後臺也不行。除非你是老蔣娃他舅,胡參謀長燥著哩。

“誰不下去,就開槍!”

“咚!”

真的響了一槍。

槍響過後還有人真撈出了錨。兩個人抬上去,背上不知是汗還是河水掉了一沙灘地。他們累透了,一上去就跌坐在錨跟前,張口大喘氣。

“起來!”

隨身槍托就在光背上墩了一下。那人“媽呀”還沒喊出,第二下又來了。

“下去!”

第二次槍托舉起來,那人倒很主動,向對面使個眼色,快步下到河裡。

胡參謀長好高興。他正想為這兩個積極分子喝采,只見他倆一個冒眼兒,已到到河中心,翻個身飄起黃瓜,向這邊拋來高聲叫罵和譏諷的嘲弄。

“胡參謀長,我操你奶奶!”

一個學胡參謀參謀口音,扯長脖子,還唾了一口。

“我不操,讓驢操。驢的*長!”

胡參謀長聽不真切,但惡意是顯然的。他惱怒地瞄準,可那兩個人鑽進水裡不見了。

原來那兩個是會水的。

程咬鐵把興娃讓到上首,兩個短工跟在後邊左右。他心裡想,保命要緊撈鐵錨是個屁。

在岸上看河水,看不來它的脾性,一下水它的脾性就出來了。水流愈來愈緊,浪愈走愈高,好似到處都張著口,要把你吸進去。那一個跟一個的的漩渦,要說好看,確實好看,只是你還沒看清,它就變成一雙看不見的手,拖住你腳,掀著你的身,要把你整倒。興娃先還能站住,走著走著,就讓河水把腳跟撥到空中,還沒有換手,頭就向水裡鑽。

滿河人頭像上游飄下來的黑皮西瓜,一咕碌轉個圈不見了,又一咕碌轉個圈不見了。

上邊軍隊喊:不準游水,要摸錨。

不準游水你能喊,你不遊能由你?他姥姥的。

興娃只那麼一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第六章 落水得救(3)

第六章 落水得救(3)

就在興娃被涇河吞噬後的第二天,四五個村子因為淹死六個,失蹤了七人的嚎哭,奔跑,抽泣,呼喊,謾罵,詛咒……中,高莊火車站又接來了一個工兵營和一車皮鐵錨,小船,救生圈,長長短短,粗粗細細的鐵管。

人多了,雖是大兵總是人,遠離市鎮,要抽菸,要磕瓜籽,要吃洋糖,要……好了,小攤小販們,不知從那個夾縫中鑽出來,在碼頭擺了兩行。路邊軟得打忽閃,小攤小販有本事,他們攤前,腳下都鋪上野草或樹枝,保你不忽閃。

兩天後,浮橋又搭起來,離浮橋不遠的火車橋也日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