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流畢竟不是真正的蕭子衿,他的心緒絲毫不為這個問題困擾,甚至落落大方的承認了。
洛江流道:“我是。”
☆、涼薄
“……”
洛江流這一承認不要緊,只把真正的蕭子衿弄得苦不堪言,他躲在二樓,倘若這個時候現身,只會惹得一身麻煩,但倘若此時不現身……那之後也有一身的麻煩。
進退兩難,好一個陷阱。
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一個白不黑。
他提出這個問題,一是為試探,二是為擾敵,猝不及防之下,讓洛江流的反應給驚到了,腳下一失章法,洛江流便後來居上。
這次洛江流聰明,他不攻人,而是將葦杆削短,白不黑要落子何處,他便削短哪一處,讓白不黑自亂己陣。
白不黑是個老江湖,單論經驗而言,遠勝這幫後起之秀,所以這一瞬的震驚也只拖累了兩步走棋。
再來,眼看洛江流就要輸了。
臺下的□□更甚,不少膽小怕事的已陸續退場,不曾走的都在盤算自己的心思。
洛葉更忙了,她一邊要提防著往臺子上放的冷箭,一邊還要思索著怎麼救蕭竹音,這一擋一攔之間,她已靠近椅子不到三步距離。
“砰”
葦杆終於承受不了洛江流的重量,自中央裂成數瓣,他行的先手黑棋,幾乎全軍覆沒,而就在這時,有兩個人終於動了。
一個是洛葉,她以身法見長,□□殺人於無形,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蕭竹音連人帶椅的抱進了懷裡。
另一個,則是一直躲在二樓的蕭子衿,他揹著手,從迴廊上一躍而下,輕飄飄的落在葦杆上。
今天一連三件詭事,驚的臺下群俠面面相覷。
“這這……怎麼這魔頭還有兩個?!”
“喂喂喂,臺下這個,說你呢,喊誰魔頭啊?”蕭子衿對自己這新得來的稱呼頗為不滿,“公子我根正苗紅,古道熱腸,朋友有難還知道拔刀相助,倒是哪裡似個魔頭啦?”
“品貌俱像。”洛葉嘀咕著。
她這邊正在和綁架蕭竹音的人對峙,洛江流剛從那束手束腳的棋盤上下來,面上雖然看不出,但其實裡頭憋著一口悶氣,把臉抹了抹,連劍勢都比以往凌厲些。
“哥,你先頂著,我給坊主松個繩索。”
洛葉有點擔心,蕭竹音經過了這麼一波風浪,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軟綿綿的倒在她的懷裡,臉色煞白。
“……喂,洛姑娘,你給她解個穴試試。”
蕭子衿抱臂隨著葦杆上下晃悠,他站得高,大廳中的局勢一目瞭然。
“你……”白不黑贏了剛剛那一局,也勉強算逼問出了蕭子衿的真正身份,這時候他還沒從棋盤上下去,正不解的打量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蕭子衿。
“白叔,”蕭子衿的目色深沉,他從腰間拔出一劍一刀,劍長刀短,並稱離別,“您還記得這一劍一刀嗎?”
“……少主。”白不黑在無聲的壓力中低頭,他從葦杆上退下,屈膝彎腰,竟就這麼當著群雄的面跪在了蕭子衿面前,“是屬下有愧少主。”
“哎哎哎,”蕭子衿趕緊把他扶起來,剛剛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他笑眯眯的道:“白叔不需行此大禮,子衿只有一事不明。”
“少主但問。”
“是誰教你用這種辦法來逼我現身的?”
“這……”白不黑為難,“少主,此事有因,不能怪這個人。”
“哈,”蕭子衿笑了,一脈相傳的心思重多算謀,到了他這裡已經根深蒂固的埋在骨血裡了,該明白的時候連裝糊塗都不行,“好了,我知道了。”
“各位……”他這一聲用了內力,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