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上嗡嗡作響的幽藍力場,聞到空氣中所散發著的金屬硝煙味道。
魏彥吾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武功更是高深,僅用手指施展劍法就能壓制“鼠王”林舸瑞。他的辦公室中永遠只有自己一人,因為其他人和他共處一室都會感到窒息。若是手持赤霄劍,更是能用劍氣撕裂天上的低雲,讓雨天轉晴。
但是此刻,他卻感覺自己才是籠中的鳥雀,且不說那些行動宛如颶風的白甲巨人,僅僅是顱骨王座上巨神所投射下的目光,便如實質般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臟每一次跳動都鈍痛不已!
就在魏彥吾做好為龍門犧牲自己的打算時,王座上的巨神忽然從腰間神龕中摸出一顆方正粗厚的機械裝置,連著按了幾個按鈕之後,熱情洋溢地對著它說了幾句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很快機械裝置中就傳出雷霆般的怒吼,巨神連忙把機械裝置遠遠地舉開,臉上還帶著幾分惡作劇成功的笑意。
龍門總督嘴角抽了抽,自己的感覺肯定是哪裡出了錯誤,這巨人不是神,頂多是神經病。
時間回到現在。
聽見魏彥吾的質問,安格隆驚訝地回過頭來:“我老爹老媽在上啊,你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
他用的是龍門語,口音純正,腔調到位,簡直就像是在龍門長大的本地人一樣。魏彥吾一驚,難道這些巨人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進攻龍門的打算了嗎?居然連自己這一方的語言都掌握了!
但巨人語氣中的疑惑激起了魏彥吾的憤怒,他指著在巨人離開後便坍塌下去的顱骨王座:“你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一點點悔恨都沒有嗎?!”
安格隆更驚訝了:“殺亞人有什麼好悔恨的?更何況是你們先動的手,我們只是在自衛反擊而已。難道你龍門有捱了打但不能還手的道理嗎?再者說了,我的戰士們已經足夠剋制,只是殺了你們計程車兵,沒有對平民動手。這樣的結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你這是想和大炎開戰嗎?!”魏彥吾怒吼。
“開戰?好啊。”安格隆樂呵呵地說,“麻煩你去和你那個自稱‘真龍’的弟弟說一聲,讓他趕緊開始籌備兵力。時間和地點你們隨便選,開始前和我說一聲就行。不說也沒事,反正你們頭上長著角,結局早就已經註定了。”
魏彥吾氣急:“你——”
“當然,你也大可以把這件事忍下去。”安格隆語調輕柔,朝著一旁的吞世者們打了個手勢,“只是如果被我發現大炎並沒有開始舉國之力秣兵歷馬,那這位陳暉潔陳小姐的顱骨,定會栩栩如生地送還至你的案頭。若是當真發生這般不幸的事情,你身為陳小姐的舅舅,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祭拜她母親的墳頭呢?”
大流士從吞世者中走出,手中握著一名不斷掙扎的年輕女子,她頭上生著兩隻稍顯稚嫩的龍角,雖然行動受限,但嘴上半點不饒:“有本事就放我下來!罪惡絕對不能被容忍,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阻止你們!”
安格隆微笑著,眼角流下清淚:“悲傷、憤怒、痛苦、悔恨……多麼精粹的情感呀,如果你是個人類該多好,一定能成為優秀的吞世者。真是可惜……可嘆……魏彥吾,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在陳出現的那一刻,魏彥吾表情有一瞬間變得無比兇狠,但又極快地平復下去,面無表情地說:“我會把這件事稟報陛下,讓陛下來做斷絕。”
“那就麻煩你了。”
安格隆笑眯眯地點頭致意,轉身向羅德島陸行艦走去。身披厚重甲冑的巨人們朝著孤影孑立的魏彥吾投去最後冷冷的一瞥,便迅速排布成巨大的方陣,緊緊跟隨上他們基因之父的腳步,鋼靴踐踏,大地震顫不休。
魏彥吾看著陳暉潔那張稚嫩無助的面孔消失在白色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