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餘的船往前開,甄心動他們那艘往後開,平行錯過,兩船交匯處,顧之餘伸手抓住了船了邊緣,手背青筋泛起:「你怎麼在兒?」
甄心動早就做好了跟他遇見的準備,比起他,她語氣歡快幾分:「當然是來做志願者啊。」
在這種事上,不好耽誤大家的時間,惹人口嫌,她又說:「等忙完我在來找你。」
顧之餘看著她,默了默,最終放手,說出有幾個字:「注意安全。」
甄心動點頭:「你也是。」
今天的救援工作沒有昨天緊迫,水位開始下降,天氣漸漸轉晴,卻也到了晚上八點才收工。
顧之餘臉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去了女志願者的住處,周圍靜悄悄,風過草林,引起萬籟聲動,他一眼就看見正在用盆洗衣服的她。
水管向著盆裡放水,她蹲在一旁等,眼睛盯著衣服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之餘靠著柵欄外面的樹上,點燃一支煙,放到嘴邊狠狠吸了一口,煙霧朦朧間,他看見那抹身影端著衣服進了屋。
他靜靜等了一會兒,終於沒了耐心,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打過去。
「出來。」
甄心動剛晾好衣服,他的電話就過來了,剛剛回來洗澡換上了睡衣,她拿了一件風衣穿著走了出去。
就看見,顧之餘正在不遠處筆直的站著。他站在青石板小路上,身形修長,旁邊亮著一盞暖黃色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長,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過來了,黑色的飛行員夾克上沾著泥漿,就連臉上都有,這樣一幅糟蹋的模樣,與平時的矜貴是兩種氣質,卻讓她看得有些愣神。
他插著兜,注意到了她:「站那兒幹嘛。」
甄心動回神,立馬向著他跑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她的頭髮還沒完全吹乾,發梢還在滴水,順著躺在肩上,那一塊已經濕了。他移開視線,說了句讓甄心動找不到頭的話:「你這個習慣我遲早把你糾正過來。」
「啊?」她以為是這次擅作主張的事,便解釋,「我沒想瞞你,我是想著,反正跟你一個志願團隊,遲早會碰見,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二樓有人出來吹風,有幾個人撐在護欄上聊天。他們住的地方是離城市不遠的小鄉鎮上,但環境很好,鍾河市的氣溫比海北市高,到了晚上,夜晚的風習習微涼,四周明亮,看看遠處的夜景也不錯。他們倆站在樹下,樓上稍微注意一下就會看見,顧之餘拉著她的手腕往樹後躲著,這棵樹剛好能遮住。
甄心動被一股力道猛得拉過去,等她回神過來,人已經靠到了樹幹上。
「怎麼了嗎?」
顧之餘就站在她面前,離她大概有三十厘米的樣子,背著光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她聽見他那咬牙切齒說話聲:「你這追人挺不要命的啊,甄昭昭。」
一開始她沒反應過來,看著他愣了一會兒,聯想到現在的時間及地方,她有點不好意思,停頓了一下,低著頭說,「我才不是追著你來的,我是來跟你並肩作戰的。」
話音剛落。
她感覺到頭頂上落下一道炙熱的視線,周圍的聲音更加安靜,她聽見自己的心跳一咚一咚的。
顧之餘菸癮又犯了,最近這兩天壓力太大,菸癮有些大,十幾塊錢的煙抽著,一天幾十根也不是什麼問題,剛剛抽的那根是最後一根,想平復一下心情都不行了。
艹。
這姑娘說起情話來真撓人心臟。
喉嚨上下滾動著,他上前一步,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頭頂的頭髮吹得差不多幹了點:「雖然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但我比較自私,不希望你來吃這苦。」
他柔著聲音道:「但我尊重你的想法,我為我剛剛的態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