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荒郊野外,是件可疑之事,他也不曾多問半句。
既然他們不管,白蘇便就站在原處等著媯芷回來。
一百多戶人家,三四百兵卒便是地毯式的搜尋一遍,也不過用了小半個時辰,仍舊一無所獲,然後便從小徑入山去了。
白蘇心中微微一動,媯芷曾說過,她可以對陣數千劍客,那麼這幾百兵卒絕對不在話下了,她們完全可以以逸待勞,在這裡等著北魏軍搜查結果,若是找到了,再殺人滅口不遲。
那群人剛出村子,媯芷便已經回來,“絕不會藏有人,少師是否會藏在繁華之處?”
“不會。”白蘇搖搖頭,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石城著實不大,趙膺用的是地毯是排查,他一定是從中心位置向外搜尋,所以在時隔幾日之後,才會在這邊圍處發現搜查的兵卒。
白蘇心中一喜,越發肯定顧連州就在這附近。
“我們在這村子裡住下來吧,等著他們的結果。”白蘇說著便往村子裡去。
媯芷一身巫袍很好用,白蘇擇了湖邊的一個院子,便帶著媯芷往那院門口一站,向院子主人說明來意,他們便宛如中了大獎一般,歡天喜地的把二人迎了進去,甚至把主屋讓給她們還覺得辱沒了媯芷。
這村子以捕魚為生,家裡的男人因著捕魚遇上大風浪,翻船落水,抓著浮木在水裡泡了四天三夜,撈上來後生了一場大病,落下了病根,約莫得了風溼或者關節炎之類的病,時常渾身關節疼得下不了塌。
家裡三個孩子,兩兒一女,除了一個十四歲的大兒子,剩下兩個也只能幫助母親打打雜,日子過得很清苦。
家中無食,那婦人便要去宗族中尋族長討要一些,畢竟有大巫前來,乃是莫大的光榮,宗族中高興還來不及。
“大嫂,我等在此之事,不要說與旁人知曉。”白蘇見她要出門,連忙囑咐道。
婦人乾瘦的面上顯得有些為難,若不說是招待大巫,宗族裡恐怕是不會給食物的。
媯芷看著他們清貧如洗的家,也猜到幾分,便一把扯過媯芷道,“大嫂不用憂心,大巫很神的,一會兒我們便去捕魚。”
那婦人低著頭,也不敢直視媯芷,只飛快的瞧了白蘇一眼,看她似是十分可親便放下心,朝媯芷下跪,行匍匐大禮,還招過來三個孩子,一起行跪拜之禮。
媯芷面無表情的受了。
“不去別處尋一尋?”媯芷問道。
白蘇搖搖頭,她不想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偏僻之處去尋人,與其如此,還不若注意趙膺的動向,從而分析,哪裡被他搜查過了,那裡沒有被搜過,這樣範圍也能縮小不少。
而此處,是白蘇確定趙膺沒有搜過的第一處。
“靜觀其變,必要時候,也可等他們找到線索,我們去搶人。”白蘇說的我們,其實指的只是媯芷一個。
她跟著去,反而不利於脫身,這石城中除了趙膺以外,也沒人見過她,縱然留在這裡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媯芷轉眸看了白蘇一眼,她知道白蘇是貪生怕死之輩,無論何時何地都得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一旦與顧連州的安危相較,她便不自覺的以他為重。
“走吧。”媯芷道。
白蘇忽然一蒙,“去哪兒?”
媯芷冷哼一聲,“你不去捕魚?難不成只是哄騙於人?”她斜睨了白蘇一眼,道,“你不要臉,我還要”
“太不厚道了”話題的跨度這麼大,誰能猜的到啊
白蘇心中焦灼,若是閒著必然會胡思亂想,徒亂心神,還不若找些事情轉移注意力。
但她們剛剛走出院門,便見一個灰衣少年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白蘇認得,少年是她們住的那人家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