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桓斜睨他：&ldo;又從哪兒學來的臺詞？&rdo;

阿爾摩斯：&ldo;……&rdo;

柴桓也不瞞他：&ldo;我父母不知道我喜歡男的。&rdo;

阿爾摩斯：&ldo;？？&rdo;所以呢？

柴桓嘆氣，就知道阿爾摩斯根本不能理解人類的這種感情，被家庭束縛、被社會束縛、被所謂的責任、孝道、道德束縛。

柴桓道：&ldo;在我們這兒，同性在一起是有違常理的，是不被認可的。&rdo;

阿爾摩斯似乎有點明白了：&ldo;可這是你的生活。&rdo;

&ldo;但他們是我的親人，&rdo;柴桓道，&ldo;我不願意讓他們失望。&rdo;

阿爾摩斯皺眉，似乎又不是很明白了，片刻後才道：&ldo;你四處打工，就是因為這個？&rdo;

&ldo;我不能為他們做什麼，&rdo;柴桓道，&ldo;雖然內疚，不希望他們因為我受到折磨，但我也不能自欺欺人，我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如此……起碼不要再給他們增添負擔。&rdo;

他早就想好了，儘早獨立，自己養活自己，為家人減輕負擔。好像這樣就能同時抵消他的&ldo;錯誤&rdo;一樣。

柴桓道：&ldo;每次回去都會被問女朋友的事，所以現在不太喜歡回去了。&rdo;

阿爾摩斯摸了摸柴桓的頭，道：&ldo;試著跟他們談談，不行嗎？&rdo;

柴桓沒吭聲，但阿爾摩斯看到了，柴桓內心的害怕和恐懼。

阿爾摩斯沒再多說什麼，他並沒有資格干涉柴桓的決定。

飛機沒有晚點，柴桓提起行李朝裡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阿爾摩斯：&ldo;你不能不去嗎？理由我也告訴你了。&rdo;

阿爾摩斯理了理袖口，一副精英模樣：&ldo;不能。&rdo;

柴桓：&ldo;……&rdo;

柴桓白日接的電話，是母親催他早些回家的。出來一年多，今年的所有假期他都沒有回家，好不容易家人盼到了寒假，自然想早些見到他。

可柴桓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地方，心裡就緊縮成了一團，連帶胃都疼了起來。

凌晨一點，柴桓到了小區門口。他的家在普通四線小城市，街道很小，城市不大，一年未歸再看周圍也沒有什麼變化；事實上，就是三四年未歸，這座城市也像被時間定格了一樣，絲毫變化也沒有。

這裡和大城市一天一個樣的更新速度完全不同。

柴桓看著阿爾摩斯：&ldo;你去住酒店吧，這附近應該就有。&rdo;

阿爾摩斯倒沒在這上頭較勁，他看著柴桓離開後，才讓計程車司機開車找了家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

臨近年關，小城市裡的人就多了起來，大部分是從外頭回來的遊子們，這些人的回歸讓平日安靜祥和的小城陡然活了過來似的，年輕朝氣的感覺讓城市一下變得熱鬧起來。

柴桓一覺睡到中午，被母親笑容滿面地挖起來洗漱吃飯。

味道還是喜歡的味道，家裡的氛圍也依舊溫馨，柴桓愈發捨不得破壞這一切。

父親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見柴桓玩手機，便柔聲訓斥：&ldo;吃飯就吃飯，別總看手機。&rdo;

柴桓依言放下，母親給他挑菜，一家人樂呵呵地說起一年的瑣事，母親說得最多的是親戚朋友圈子裡的八卦，父親話少，總要柴桓問起才回答幾句。

吃完飯，母親洗碗，父親喝茶，柴桓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