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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在40左右的樣子,可是他的那些表現卻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

這個人,他到底要幹什麼呢?他好像想說什麼話,似乎又不知從哪兒開口。肖白在這情況下挺想起身換個車廂,可是那樣是不是顯得她做人太沒有修養呢。肖白從包裡拿出杯子想假借去接杯水而暫時逃離和躲避一下,也許她抽身走開這段時間,他覺得沒意思就會知趣地走掉。肖白正欲起身,那人一把搶過肖白的杯子說,讓我幫你倒水去吧,你要不要喝茶?我有從雲南帶來的好茶。我正好也要沏杯水的……

那人一說要給她倒水,肖白就愈發地驚慌了。要知道現在的壞人太多了,經常有報道,陌路相逢的人一路搭話聊天,聊到口乾舌燥時,“壞人”就將事先注進麻醉藥的飲料遞上一聽,陌路人怎知那人有歹意呢,還很感激地連說謝謝。一飲而盡後,被人麻翻了,錢財被洗劫一空,才知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這樣的事常常發生在汽車、火車上,賓館裡。尤以火車上居多。所以肖白一聽那人要幫她倒水,就急急搶過杯子說,不必麻煩你,我自己來。那人又搶過去說倒杯水不麻煩的。肖白說我正好需要活動活動。她不由分說奪過自己的杯子就走了。

肖白在茶爐房接完水本想立在車廂的過道里看看窗外的原野,一閃而逝的樹木和天空飛過的鳥兒,以拖延回座位的時間,不想那個人也拿了杯子過來了,肖白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個人把綠軍挎就掛在窗簾旁邊的衣帽鉤上,軍挎的正中彆著一枚毛主席揮手指方向的紀念章,她打量他的那枚紀念章時那人已回來了。他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傻乎乎的,背這樣的綠軍挎包掛這樣的紀念章,我不是喜歡這個綠軍挎,我也不是喜歡過去了的那個年代,我是喜歡那些年代裡人與人的關係。

那個人坐下來沒頭沒腦地就說開來,他表達起來完全不笨拙。他說過去年代裡的人,學雷鋒,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人和人稱同志很平等、很信任,我都敢把我們家的房門鑰匙給來北京沒地方住的人。即使害個人,也只是背後到領導那裡打個小彙報,不像現在僱人殺人毀人的。農村過去家家開門敞戶的,現在院牆蓋得比看守所還高,好像誰都是賊一樣需要防著…… 。。

恐懼 第三章(7)

他告訴肖白他打過仗,一塊彈片從眼角穿進頭顱,他說著用手指搓了搓那道傷疤,他說他竟然沒有死,但在部隊的醫院裡住了好多年……

他從醫院裡出來就看出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完全跟過去不一樣了,他和人家打招呼,人家就用眼翻他。有一次,也是在火車站,他跟迎面過來的女同志說了聲“你好”,那個女同志破口就罵他流氓!他以為那個女同志腦子有毛病,可能是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要不怎麼不知道好賴話呢,他就拉住那女的,生怕她走上大街會被汽車撞著,並反覆問是不是從醫院出來的,從哪個醫院出來的,他要把人家送回去,女同志就跟他廝打起來……

他說話時目光很真誠,那真誠足以感染聽他說話的人。他說他想不明白這件事,他就又來到火車站,想證明那個女同志絕對有毛病,如果是正常的女同志,肯定不會出現那樣的結果。可沒想到情況越來越糟。第二個女的脫口罵他神經病,並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痰,那個女的長得很好,打扮得很入時,可卻那麼粗俗……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車廂“唰”地一下就黑了。列車進隧道了。肖白閉了一下眼然後又慢慢地睜開,在還沒完全適應的黑暗裡,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暗黑中的那一雙目光,她是見過的。可是究竟在哪兒見過她又全無記憶,難道是夢裡的一種似曾相識?她根本來不及辨識記憶的真偽,車廂又“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