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這樣耽擱下去了。
猛地拉住韁繩,閻不枉陰沉著臉色將容謹拉下馬,按住容謹的雙肩,十分惱怒地道:“容謹,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以為你還擁有選擇的權利?”
然而看著容謹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緊張而微微顫動的瞳孔,緊盯著容謹的眼眸又不自知地柔軟了下來,閻不枉牽了牽嘴皮子,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再一次莫名其妙的對青年心軟了。然而卻依舊拉不下面子,繃著一張臉,沒有什麼情感色彩地說道:“為什麼不想去。”
“我……”容謹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對不起,閻不枉,我說喜歡你,其實是欺騙你的。”
“我早知道了。”閻不枉冷冷地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不願意跟著我的原因是你有了喜歡的人了?是誰?中州劍宗的那個白毛紅眼病瘋子嗎?”
“不是的。”容謹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段雲蕭。”
“那又是……”閻不枉眉頭緊蹙,質問的話語還未曾完整的說出,便被容謹打斷了。
“他死了。”容謹頓了頓,用手不住地溫柔摩挲著心口的玉佩,低聲重複道:“我喜歡的人,他已經死了。”
“……”
閻不枉凝視著容謹的面部表情,卻沒有捕捉到一絲破綻,看來說的是真話。
然而也想不出任何安慰性質的話來,閻不枉十分陰鬱地想著,這個未知得敵人與其被他打死,不如自己死得乾淨利落一些來得好。
“所以閻不枉,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回到藥王谷去,再祭奠他一次,之後……”容謹輕輕笑了笑,語氣中帶著點兒懇求的意味:“我便跟著你,哪兒也不去了,好不好?”
閻不枉瞪視容謹,努力將含在口中的那個‘好’字嚥了下去,誰知道這機靈的小騙子說的是不是真話:“不行,你必須先和我回修羅谷。”
容謹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閻不枉握了握拳,粗聲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別想糊弄我。”
“好吧,既然如此……”容謹伸出手,抓住閻不枉的大手,將他緩緩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本來並不想告訴你的,這個,就是我必須回去的理由。”
閻不枉一臉疑雲,直到接觸到容謹的心口,過了好一會兒,容謹第一次在這個粗野狂放的男人臉上發現了震驚和極度憤怒地表情。
像是被燙到一般遠離容謹的胸口,閻不枉又一把扣住容謹的手腕,搜尋他的脈搏,然而得到的結果依舊相同。
閻不枉眼眶微紅,聲音嘶啞地對著容謹說道:“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是天人五衰不會有錯……容謹,告訴我,是誰對你下了生死蠱?!”
“生死蠱?啊對……”容謹點了點頭:“我被人下了生死蠱,現在只有藥王谷的人才能救我,所以閻不枉,我不能和你回修羅谷,我真的會死的。”
“走吧。”閻不枉沒有強迫容謹告訴他是被何人下了蠱,只是心情極度焦躁地伸手握住容謹冰涼的手。被閻不枉那炙熱的大掌握住的感覺令容謹怔了怔,似乎每次都是這樣,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凶煞無比,然而心腸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柔軟以及……好騙。
“我和你一起去藥王谷。”閻不枉緊緊握住容謹的手,說道。
……
段雲蕭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冷厲地看著前方的敵人,語帶嘲諷地道:“純陰之體並非世間唯一,然段某與小謹之間已有夫妻之實,遂絕無拱手讓予他人的可能,魔主大人為何不再等上個百年再尋另外的純陰之體,非要行這等奪人所愛的下作之事?”
“小謹?夫妻之實?”殷九霄瞳孔一縮,隨即不顧傷體強自運氣,將本命魂火一掌打出,聲音冰冷得猶如厲鬼:“你碰了他,死不足惜!”
段雲蕭冷哼一聲,抽出一柄烏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