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宗,身死大龐山的凶信。
……
歷國十六年春,穀雨,令平寺內。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寺院之內佛音嫋嫋,鐘聲悠揚。
一官一僧正坐在高聳的佛塔之下,品茶弈棋。
“呦,淨海大師,棋藝又見精進吶!”善禹甩了甩官袍,抿茶緩道。
“阿彌陀佛,侯爺謬讚了,都是侯爺讓著貧僧罷了!”
淨海大師雙手合十,躬身緩道。
善禹撇笑,緩起袖袍,伸手替淨海更了杯茶,遞道:
“大師,可曾聽聞過太叔宗?”
淨海大師立馬躬身,接過茶杯,緩笑道:
“老衲自然是有所耳聞,他可是近幾年武林之上,最叱詫風雲的人物,聽說他武功大成,已然到達一品「念仙」之境,真可稱得上是當世第一高人了。”
善禹聽罷,不禁流露悲情,開口又道:
“大師您的功力也高深莫測,比那太叔宗如何?”
淨海放下杯子,放聲笑道:
“侯爺說笑了,自然不敵。”
善禹聞罷,緊握衣袖,皺眉垂首,凝望向桌上的棋盤。
“侯爺可是有什麼心事?”
淨海見善禹面露不悅,便急忙朝善禹關切道。
善禹這才鬆了眉頭,抬袖擺手道:
“大師多慮了,只是感嘆大師棋藝越來越高超,本官怕是追不上了!”
淨海聞罷,緊接著朝善禹緩道:
“侯爺就別取笑老衲了,侯爺要肯在這棋子上下功夫,肯定要比老衲厲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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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盡,便見善禹緩笑不語,悶頭吃茶。
淨海見此,又朝善禹勸道:
“侯爺,這人世間的所有苦難和憂愁,皆源自於內心的貪嗔痴,人間之苦罪於執念,只有放下執念,方可萬般自在!”
善禹聞罷,霎時一怔,抬首緩道:
“以前也有個人告訴過我,只有放下執念,才能萬般自在。”
淨海緊接著回道:
“看來那位施主也是希望侯爺能不再被凡塵俗事所擾,學會放下。”
善禹起身,甩袖緩道:
“我是個凡夫俗子,放下又談何容易呢!”
言盡,便躬身辭別,朝寺外緩去。
淨海也起了身,雙手合十,躬身拜別。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伴著淨海大師的勸誡,善禹緩步朝寺門踏去。
善禹尚未走到寺門,便望見沈徵領著一孩童迎面而來。
“師堂今日怎麼有空到這來?”
善禹朝沈徵招呼道。
沈師堂聞喚,立馬抬首,卻見善禹也在,緊接著開口侃道:
“呦,你這傢伙怎麼也在,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來找佛祖請罪的!”
善禹聞罷,立馬朝沈徵罵道:
“你這老狐狸不盼我點好,本官是來找淨海大師下棋的,你來這幹什麼?”
只見沈師堂將躲在身後的孩童推到身前道:
“對兒,快叫善伯伯好。”
小沈對不情願的朝前緩緩步子,學大人一樣躬身道:
“善伯伯好!”
隨後急忙跑到沈師堂身後藏了起來,又偷偷朝善禹做了個鬼臉。
“這孩子命苦,我想著帶他來寺裡找聖僧給他燒燒香,祈祈福。”
沈徵摸著小沈對的腦袋,輕聲緩道。
善禹望著眼前的小沈對,十分喜愛,便蹲下身子,摸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