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飛興奮的拍案而起,彷彿已將勝利牢牢的握在了手裡。“我等的就是大哥的這句話,這麼多年我們怒蛟幫縱橫四海,何曾求過別人。這次大哥肯發話,我就放開手幹了。”
“這也沒辦法,秦何去殺鮑震,我們就只剩下五元大將了,對方肯定有三人或四人留守。即便是五對三,我們還是會有很大的損失,所以若能再請出一員大將,那我們不僅能輕易滅了他們,還能保住海上霸主的地位,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霍世英與程飛相視而笑,笑聲中夾雜著的狂熱火焰正咆哮著朝晴礵島衝去。那氣勢,似乎真的要把島上一舉燃淨!
鮑震坐在馬車上,一邊喝酒一邊回想過去和曾哲的種種。初冬的南方並不冷,所以他穿的不多,但趕了一個多星期的路,過了秦淮河後,天氣驟然轉涼。寒冷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他的身心,但他並不願去添置衣服,而是多喝了些酒。他覺得冬天的味道就是家鄉的味道,因為逗留已久的南方沒有冬天,這種久別重逢的感覺讓他很受用。
一路上,馬車上的棺木成了最好的通行證,經過城門關驛的時候,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這樣的順利對鮑震來說,也並非是好事。對於時間他很矛盾,他既想要更多的時間來跟曾哲獨處,又希望能儘快的趕回去。在海的那邊,戰爭正探出他無情的魔爪,準備隨時搶走他僅剩的一切。
這些日子裡,他沒有住過店,晚上就在馬車上睡覺,白天經過市鎮時,就買點酒和乾糧。每次開啟下一瓶酒前,他總會先敬好友一些,然後說一句:“彆著急,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曾哲並不著急,張繼天的藥很靈,屍體不但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還能散發出淡淡的藥香。
“放心吧,藥力會持續一個月,這段時間夠你從這到你北方老家走個來回了。”
想起張繼天的這句話,他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儘快趕回去,只為了那些兄弟和他們的理解。
很快,半個月就在追思與趕路中匆匆的過去了,鮑震把曾哲安葬在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山崗上的常青樹下。下葬那天剛下過雪,四周一片銀白,只有那棵常青樹給蒼白的大地新增了一分色彩。周圍空曠的令人壓抑,鮑震最後一次敬了好友一杯酒,他看見杯中酒像一條銀線在雪地中衝出一個小坑,而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好友真的像從前那樣喝光了他遞來的酒。他嘆口氣,慢慢的抬起頭來,眼前村子還是像從前一樣,兩個僅隔著一條街的四合院更是一點改變都沒有。此情此景,讓他感慨不已,物是人非,怎能不讓人傷懷?他還是不明白上天為什麼要如此安排,淚,不知不覺得再次劃過臉龐。不一會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來。此時,白茫茫的天地間或許只有這一痛徹心扉的哭聲,能讓人感到一絲真實。
安葬好曾哲後,他將那兩匹拉車的好馬送給了老鄉,換了匹快馬。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明天將是一個新的開始。”他鄭重的告訴自己,故鄉的一切都已成煙雲,以後晴礵島就是他的故鄉,因為那裡有他最後的親人。
換好了衣服和心情,他日夜兼程的往回趕。大約跑了十天便已經到了福州府,這主要歸功於那匹快馬。它的確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日夜兼程的跑了十幾天,中間只休息了五六次。那匹馬好像能看懂主人焦灼的心情,所以沒命的只顧跑,可當終點就在眼前時,它卻倒下了。鮑震在城外,找了塊地方,親手安葬了這匹好馬,才進了城。
第二天,他又買了匹馬,心急火燎的往海邊趕,可正當他走到青龍山山道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馬失前蹄,有人布了陷阱,機關同一時間被開啟。陷阱裡驀的竄出一丈多高的烈焰,可憐的馬兒瞬間發出攝人心肺的悲鳴,隨即化成了焦炭。
鮑震雖然第一時間從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