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頹喪,無力放鬆了身體,像快發了黴的破抹布一樣癱在床上:“我已經出不去了……他不會放我走了。”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元果卻都明白。
猜叔對元梅的器重,他這些年都看在眼裡,現在雖說但拓依然還是達班的二把手,可猜叔心目中最重要,也是最可以信任的人卻一直都是元梅,任何連但拓都不放心透露的事情,猜叔都不會對元梅隱瞞,甚至還有意無意的默默培養她學著自己的思維方式處理事情。
元梅這次受傷,猜叔簡直要氣瘋掉了,他不敢想象,失去了元梅的猜叔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兩人一直都在互相成就,沒了猜叔,元梅在勃磨屁都不是,就算手裡有錢,會做生意,但沒有這些四處放行的關係網,她的路也只會越走越窄。同樣的,沒了元梅,猜叔即使關係再多,也寸步難行,絕對不可能像今日這般風光。他手裡沒有足夠厚的家底,那些資源握在手裡,只會越用越少,最後成為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寡老人。
猜叔活著一天,元梅就一天走不了。
她若想跳出猜叔的桎梏,只有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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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為什麼非要受傷呢?”元果最接受不了的就是這一點:“你想做這些,完全可以晚上回房間躺在被窩裡跟拓子哥聊啊,為什麼非要以身犯險呢?”
元梅搖搖頭:“不只是拓子哥,他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可以藉此跟麻姐的四爺搭上線,而且我還需要一股東風……嘖,哎不行,我沒什麼精神,先睡一覺,以後再跟你說。”
元果見她著實沒什麼精神,便沒再多做糾纏,拉好窗簾以後,乖乖關燈守在了門外。
實際上,元梅困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不知該如何告訴元果,她看過之後的劇情,知道貌巴會被害死,也知道沈星是因為這件事才進入達班的。
她需要沈星這枚棋子,所以不惜以身入局,將他帶進達班……
在醫院躺了十來天后,元梅從元果那裡聽到了一個訊息:昂吞送上山的假酒出事了。
因為貌巴調查出了假酒的事情被鬧到猜叔面前,後者捏著這個把柄,逼迫昂吞簽署了一份宣告,表示他所有的酒都是真的,一旦發現假冒偽劣,他昂吞全權負責。
所以山上的毒販發現了那酒是假的以後,猜叔便直接放任但拓講昂吞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將人綁了送上山平息毒販的怒火去了。
元梅知道事情是但拓和沈星搞出來的,卻不動聲色的默默點頭,讓元果不要理會旁的,專心做好自己手裡的工作,一轉頭,又親親熱熱的趴在但拓的懷裡睡去。
幾天以後,元梅被她的主治醫生放生,回到達班好好的洗了個舒服澡後,看著鏡子裡缺了一塊的紋身,又是一陣後悔。
真是缺了大德了,怎麼偏偏就打到這兒了呢?這麼大一個紋身,我特麼得整個補色……遭老罪了。
昂吞的事情,她從元果那裡聽過了一次以後,又從猜叔口中聽了一次,後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她的腦門低吼道:“你好好管一下你男人!他做的那些事還以為我不知道……他以為他自己在做什麼?因為他,你這一槍白捱了!”
元梅輕笑一聲,吊兒郎當的抿著茶水道:“那是你的手下,管也應該是你自己管,我只要管好我自己的手下就夠了……
還有啊,我自己的老公,我願意寵著,白挨一槍算什麼,白丟一條命我都願意。我喜歡的人,他怎麼作我都只會覺得可愛。再說人家也都是心疼我,我開心都來不及呢,你讓我怎麼說他?”
猜叔聞言更生氣了,有心想脫下腳上的涼鞋打她一頓,想到她身上有傷,又狠不下這個心來,只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一個眼裡只有男人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