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不到,達班的大寨裡便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又是三分鐘不到,幾排車隊便浩浩蕩蕩的駛離了達班。
猜叔仍舊站在佛堂門口的臺階前,目光陰晴不定的盯著大寨門口的方向,一言不發的佇立在原地。
那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人,毀,也要毀在我手裡。
猜叔直愣愣的在佛堂門口站了許久,久到露水打溼了他身上的衣服,等來的,卻是昏迷著被但拓抱回來的元梅。
她身上有幾處刀傷,肩胛骨外側的胳膊上還有一處呈貫穿狀的彈孔,即便用不知是誰衣服上的布料死死纏住,也仍舊血流不止,她整個人半點血色都沒有,猜叔探手一摸,差點被她身上滾燙的溫度灼傷。
猜叔一張老臉也有點發白,咬牙切齒的問道:“怎麼回事?”
但拓雙眼通紅,眼睛裡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下巴上的鬍子被淚水粘成一縷一縷的,看向猜叔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怨,顫抖著聲音答道:“邊境那點有個團伙同村民打仗,么妹過克了,兩邊殺瘋嘍,想劫車,被阿妹全殺咯。”
猜叔聞言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就聽但拓焦急的提醒道:“猜叔,我先把她送回屋頭,過後再……”
:“上車,送醫院!”猜叔不由分說的指了指但拓身後不遠處的細狗,又粗起了脖子:“看什麼?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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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狗點點頭,手忙腳亂的給猜叔開啟副駕駛上的車門,自己迅速繞過車頭坐上了駕駛座,但拓緊隨其後,抱著元梅坐上了車子後排位置。
後面剛進大寨的車門開啟,貌巴手裡提溜著一個布包,朝車裡看了一眼,見沒有自己的位置後,騰的一下跳上了皮卡的後車廂,氣的猜叔從車窗探出大半個身子,嗷嗷給他一頓罵,這才讓那缺心眼的傻孩子憋憋屈屈的重新坐回他方才下來的那輛車。
路上,猜叔從但拓跟細狗口中得知了他們看見元梅時的場景。
幾人找到她的時候,元梅渾身浴血的坐在自己車子裡,臉色蒼白的活像是死了一個多星期的屍體,胳膊上的傷口已經用不知從哪個死人身上扯下來的布條捆住,正用另一隻顫抖的像得了帕金森一樣的手夾著煙管,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呢。
她的槍被扔在副駕駛座上,彈夾裡已經沒有子彈了,手槍旁邊放著一個失去了電池,不知是怎麼弄得稀巴爛的手機。
聽見發動機的聲音後,她一隻手攥緊一把不知從哪兒來的大砍刀,眼神木木的盯著車窗外,直到看見朝她衝過來的貌巴後,才緩緩鬆開手裡的刀,身子一軟,仰倒在車座椅背上。
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她抬出駕駛座,元梅顫抖的不成樣子,四肢僵硬的像開了震動的平板手機一樣,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弄出來。
期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等貌巴將她死死摟住的時候,她突然停止顫抖,呼吸變得急促,一邊輕聲說疼,一邊還努力伸手指著車子另一邊道:“那個人……紅衣服……把他的頭割下來。”
貌巴心疼的眼眶通紅,淚水顆顆滴落在元梅頭頂,顫抖著胳膊將她死死圈在懷中,咬牙切齒的罵道:“狗日的……妹兒,你受傷嘍,我先帶你回達班,等下讓人把他剁碎!”
元梅搖搖頭,舉起那條血流不止的胳膊死死扯住貌巴的衣服,直愣愣的用一種癲狂到嚇人的目光盯著貌巴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把他的頭給我,不然我活不下去!”
說完以後,人就暈過去了。
貌巴急的不行,卻還是依言將昏迷的元梅放進但拓懷中,親手砍下了那顆元梅死都要得到的人頭。
他們之前在街上抓到了一個嗑大了的條狗,從那人口中聽說邊境東邊有個倒賣邊境新娘的小團伙被村民黑了貨物(邊境新娘),因而與之火拼,打到一半,突然對路過的貨車起了貪念,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