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齷齪。
如此想著,羅紈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又重新抱緊那勁瘦的腰,故意惡劣地在他懷裡嬌聲喊:“二郎……我還是害怕。”
她是低微,但二郎也有頑劣之處!
謝昀也聽見了那兩人的談話,對羅紈之隨後而來的言語動作就不難猜出是這女郎又起了壞心思。
他可不會縱著她將自己當筏子使,壓低嗓音,“鬆手。”
羅紈之磨磨蹭蹭就不聽話。
這麼一耽擱,那邊的夫人果然吃驚懷疑。
“怎麼還抱著,該不會是二郎喜歡上這女郎吧?”
“不會吧……”
“但這男子吧,美色當前,興許……興許也不能免俗。”
這兩夫人估摸還以為自己的聲音小,傳不到他們的耳中,越說越不像話。
羅紈之唇角一翹,心中淤堵之氣散去不少,這才“不情不願”鬆開手。
謝昀全程都沒有動彈,即便等女郎識趣退後也沒有挪動。
瞧起來不像是很厭惡的樣子。
可那兩位夫人還是長長鬆了口氣。
“這才像樣,謝二郎怎麼會任由這媚俗的女郎抱著嘛!”
“就是,我都快急出汗來了。”
看夠熱鬧的夫人終於心滿意足離去,謝二郎發現胸前還是沾了不少女郎的眼淚和口脂,他素來愛潔,忍不了一點,又暼了眼低頭裝乖巧的女郎,道:“隨我來。”
羅紈之一抬頭,兩隻眼睛還是紅紅的,“去哪?”
謝昀哪還能責怪她一聲,只淡然道:“換衣。”
宮裡備有給貴人們更換衣服的偏殿,謝二郎沒讓她進來伺候,反而給了她盆水洗臉,把她遣了出來。
羅紈之在外邊用清水把臉上的淚痕洗淨,又對著水面悵然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兔子眼,便垂手等在階下的樹蔭底。
沒過一會謝家大郎君謝曜找了過來,他見到羅紈之就皺眉問:“二郎在裡面?”
謝二郎沒有帶著蒼懷或者南星,這讓他覺得十分不便,不得不跟這個低微的女郎打交道。
羅紈之點了頭,“二郎在換衣。”
“等他出來後,叫他前去東堂。”謝曜
自然而然把她當婢女吩咐。
羅紈之也懶得辯駁,很懂事地應了聲。
謝曜交代完轉身欲走,忽然想起些事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女郎。
這羅家九娘不說別的,這張臉當真是清豔脫俗,也難怪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謝二郎都會願意把她留在身邊。
很難說他是不是起了什麼心思。
謝曜道:“我聽聞你父親在起部曹辦事不順。”
羅紈之掀起眼睫,緩聲問:“大郎君有何吩咐?”
“你用不著這樣提防。你見過我夫人,她覺得你閤眼緣,叫我照拂你一二。”提起夫人,謝曜高挑冷峻的眉眼變得柔和。
可見是與夫人感情極好,才會如此重視她的話。
“是王夫人抬愛了。”
羅紈之默默吃驚,那位王娘子竟對她有如此善意。
謝曜消去柔和的神色,對著她不掩倨傲道:“你出身不好,配二郎遠遠不夠,做個妾已經是頂破天的事,更何況二郎這個人……”
如出一轍的貶低,羅紈之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不過他這一副要講壞話的開頭還是勾起羅紈之的興趣,豎起了耳朵。
謝曜抖了抖袖子,“……你見我與二郎爭辯,或許覺得我們關係不好,所以才背後說他壞話?其實不然,我要說的都是實話,你只要在謝府問問就知道,我也沒必要騙你。”
羅紈之越發好奇:“那大郎君想說什麼?”
謝曜冷哼:“謝二